那楊府還真是熱鬧。
柳安安一個女眷,和外面的人沒有什麼聯絡,她又是在養病,楊府的女眷都沒有來打擾她,讓她安安心心養了七八天。
這幾日,楊府給柳安安的膳食明顯提升了不少。每日湯湯水水,補身體的來回換花樣,吃了七八天都沒有一樣重複的。
柳安安覺著,這麼吃的話,她還能繼續養病半個月。
不過醫女來給她瞧了傷,確定都好了,第二天,前院就傳來話,請柳安安去正院裡一趟。
穿戴整齊,柳安安照了照鏡子,然後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她隱約有種錯覺,她好像長胖了。
這種隱約的錯覺在見到暴君後,變成現實了。
時隔多日沒有在暴君身邊伺候,柳安安踏過門檻時,心中還有些新鮮。
那個男人早就換去不屬於他的粗麻長衣,一身玄青長衫,衣領擺角繡著的圖紋金絲閃爍,又是那副高高在上冰冷不得靠近的淡漠。
長案點著香爐,一裊青煙緩緩,男人手持硃筆,抬眸看了進來的小姑娘一眼。
然後,他沉默了,放下筆捏著自己下頜,眼神裡透露出了一種淡淡的不解。
「你胖了?」
柳安安剛行禮,迎面爆頭一擊。
她吸著肚子。
「這幾日養傷,似乎吃得多,動得少了些。」
而且她才十五,正是長身體的年齡,多吃少動略胖了點,也,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吧。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她,目光尤其是在她的腰間停留,然後滿意地挪開。
他合上掌中奏章,朝小丫頭揚了揚下巴。
等她上前,褚餘遞給她紙筆。
「遇上什麼,寫下來。」
柳安安接過筆,小心問:「可是那一日,我,我被擄走之後的事情?」
褚餘頷首。
柳安安老老實實寫了下來。
只是在和那個首領對話的過程中,她稍微塗改了兩筆。
把自己根本沒有期待的心,改成了萬分期待。
怨念什麼的,自然是不敢,悄悄從對話中刪改了去。
等墨跡幹,褚餘瀏覽時,前面的一目十行,本想知道的是那群人可有在她面前走漏痕跡,好抓住把柄,偏目光被其中兩行字給吸引了。
綁她的人問她,可期待他來救。她的回答斬釘截鐵,是公子一定會來救我。
一定……
而其後,她更是拒絕了自己活命的機會,也不願給那人為妾。
褚餘彈了彈墨跡幹掉的紙張,抿著唇角。
小姑娘好像還挺擔心地,眼巴巴站在那兒盯著他看,見他看過來了,立馬揚起一個笑臉。
憨憨的。
傻丫頭,讓人綁了連對方是誰都弄不明白,差點死了,都還稀里糊塗的,寫給他印象最深的,居然是那些細枝末節的對話,話裡話外,全惦記的是他。
一個人,離了他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你此次讓人擄走,當真是丟了我的臉。」
褚餘放下那張紙,語調平平對她說道。
「是我錯了,公子,對不起。」柳安安一聽這話,立馬低下頭顱,老老實實認錯。
「是要罰我嗎?」
下一句,要給她身邊配兩個守衛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讓小姑娘自己堵了回來。
褚餘盯著她。
懲罰……
「你說,該怎麼罰?」
柳安安擰著眉頭。
這是可以自己挑選?
最近的暴君好像很好說話……
柳安安心中升起希望。
「那,那你打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