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也好,默大師也好,她都只能自己去解決。
「你讓郡青去把酒給陛下送了去。」
「不是說,往勤政殿送酒不太合適嗎?」
「無妨。」
柳安安現在是顧不上那麼多了,只想把暴君打發遠一點。
「你讓郡青去,就說我吹了風,今天睡得早,夜裡恐怕會病,睡不好,怕影響了陛下,請陛下今夜回安晨殿就寢。」
「美人,」玲瓏卻勸道,「美人這個時候,怎麼能把陛下往外推,難道不該是趁著陛下如今對美人好,早點成就好事,懷上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嗎?」
柳安安筆尖落下了一滴墨。
剛剛寫了一半的信全毀了。
又是這種事,每次都這麼說。
難道她在暴君身邊,除了吹枕邊風之外,還必須要懷個孩子才行嗎?
難道義兄就沒有想到過,她以後離開了暴君,是她與孩子分離,還是孩子跟她走?
「玲瓏。」
柳安安抬眸,眼神難得多了一份沉穩:「是我太慣著你了,讓你忘了尊卑?」
「我吩咐你,還是你吩咐我?」
玲瓏錯愕不已,然後立即跪了下來。
「奴婢錯了!還請主子責罰。」
柳安安卻沒有輕描淡寫放過。
「你錯哪兒了?」
玲瓏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言行,剎那間後背冷汗淋漓。
「奴婢,奴婢攛掇美人行事,奴婢沒有聽美人的吩咐……」
「不是一次,而是次次。」
柳安安平日不說不在意,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丫鬟為了主子好,會有些小小的逾越,她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玲瓏越來越過界了。
質疑她的決定,甚至不停想要主導她。
柳安安心中也有些氣。
從王府出來時,身邊就一個玲瓏。起初不熟用著不順手,時間長了,她也是個盡心盡責的。卻不想入宮之後,她就越來越過界。
「你是我從府中帶出來的丫鬟,如果算我出嫁,你就是我的陪嫁。你的言行,是我的臉面。」
柳安安難得把話說重了:「玲瓏,你別讓我丟臉。」
玲瓏趴在地上磕頭,眼淚都落了下來。
「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還請主子饒過奴婢這一次。」
柳安安揉了手中的信紙,抬高了聲音:「郡青。」
守在殿外的郡青聞聲而來,垂眸屏息沒看跪在地上的玲瓏,直徑向坐在窗邊的柳安安屈膝行禮。
「美人請吩咐。」
柳安安收回落在玲瓏身上的視線,努力硬著心腸:「玲瓏說錯話,按照宮規該怎麼處理。」
「回稟美人,宮中宮娥如是初次犯錯,當小懲大誡,施以抽打掌心或掌摑,嚴重的,可能要挨鞭子。」
玲瓏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慌亂著搖頭:「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
柳安安垂眸。
「你看著辦。」
「那奴婢就鬥膽,為美人解決。」
郡青又屈了屈膝:「玲瓏妹妹是美人入宮帶在身邊的貼身婢女,礙於美人的情面,不好施以掌摑,她受懲罰是小,丟了美人的顏面是真。奴婢覺著,若是初次犯了口舌之過,不妨尺責掌心十下。這是看在她身為美人貼身婢女的份上,特意網開一面的。」
柳安安也不打算真的怎麼處罰玲瓏,虧著郡青給的恰到好處,就點了點頭:「就如此吧。」
玲瓏只能爬起來,被郡青領到外間,用戒尺一下一下的打她的掌心。
柳安安第一次懲罰了人,心裡也有些悶。
玲瓏一心想要她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