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傻,聞萍兒說了那麼多,她還以為是要和好,道歉,沒想到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降低她的警惕性。
還是讓她給得逞了。
玲瓏啊。
只能說是,立場不同。站在玲瓏的立場,她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始至終,都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除了玲瓏對她的心軟,一切都是符合玲玲該做的。
他們這會兒都在天牢中。
柳安安想到當時被她打暈的玲瓏,還有消瘦的不成型的聞萍兒,輕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兩人,還是不能徹底狠下心來。
「可有被用刑?」
郡青聽了,沉默片刻。
「不敢欺瞞美人,萍兒姑娘不需用刑,她的身子也難以撐住。」
柳安安猛地抬頭。
「奴婢得來的訊息,萍兒姑娘之前被接連用刑多日,身子骨已經壞了,就算是好好養著,恐怕也……難以長久。」
郡青頓了頓又說道:「更何況,美人這件事時,萍兒姑娘也是參與其中的。當時萍兒姑娘設計迷昏了美人,將美人交由玲瓏他們,而萍兒姑娘,則被刺了一刀。」
「若不是尋到美人及時,從玲瓏那兒得知萍兒姑娘被遺棄的地方,昨兒,萍兒姑娘恐怕就香消玉殞了。」
柳安安咬著唇。
她卻沒想到,明明是參與,甚至功勞不小的聞萍兒,卻在事成之後,被人當做一個隨意丟棄的廢紙,撕得粉碎。
「……她可還好?」
柳安安還是忍不住問。
對聞萍兒,柳安安心情十分複雜。從起初她有心交好,到兩看相厭,再到她心生同情導致她被綁,聞萍兒一路走到現在,總是那麼讓人說不出什麼。
怎麼就好好的,走到這一步了?
「回稟美人,到底是萍兒姑娘是關鍵人,在美人這件事沒有查的水落石出之間,是不會讓她有事的。而且……萍兒姑娘怎麼也是聞家的養女,哪怕是看在美人和聞家的面子上,也不能讓萍兒姑娘的死,和美人有半點關係。」
如此說來,也是。
聞萍兒到底姓聞,是聞老夫人一手養大的孫女,若是她真的是因為柳安安死了。無論起因是什麼,一條人命橫在那兒,無論是聞老夫人,還是她,想到聞萍兒,恐怕都不好受。
郡青說,聞萍兒昨日被找到時,血流了一地,險些就真的救不回來了,好在當時御醫也在,順手救了她,保住了她的命,再多的,也沒有了。
聞萍兒這會兒是在天牢,不過是在天牢裡昏迷著。
她在鎮南王府的幕僚那兒,被用刑多日,身子骨早就壞了,又被刺了一刀,失血過多,此番事情,讓年僅十五歲的她,怕是難以有長久的以後。
和她不同的是玲瓏。
玲瓏只不過是捱了一棍子,還是柳安安輕手輕腳打的,生怕給她留下了什麼症狀,打得輕,沒傷筋動骨的,也醒得快。昨日那些侍衛捆了人,下山腳一腳就將玲瓏踹醒了,捆了一同送往天牢。
聞萍兒還昏迷著,玲瓏可是清醒的,雖是清醒的,可她一直在哭,獄卒連句話都說不上。想著到底是柳美人陪嫁的丫鬟,沒有上邊的話,不敢對她用刑。
而其他幾個武夫就不同了。
他們都是出身鎮南王府,從昨日入了天牢起,就一直在用刑審問。
一個熬不住死了,不過都是沒有什麼大用處的,死了就死了。
主要審問的,還是那個鎮南王的貼身小廝。
那小廝說是小廝,可跟在鎮南王身邊多年,許多事情都是他在經手去做,說他知道的比外人多得多,也沒有錯。
而這小廝比那些武夫來說,就要忠心耿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