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女人的說法,他們這原石造假不是賣假貨,倒像是賣藝術品。
這大約是藝術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黑的都能被他們說成白的。
壞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他們只會將一切歸咎到社會、歸咎到世道不公。
他們有什麼錯呢。他們只是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有什麼不對嗎?
王嶼都被氣笑了。
可能是因為情緒起伏導致手上力道有變化。躺著的嬰兒突然癟著嘴哭出聲來。
王嶼連忙調整好情緒,輕手輕腳繼續給這個祖宗拍拍。
女人並不清楚王嶼這會兒的想法。等孩子稍稍消停之後,繼續說道:“掏膛子的就只能是小工乾的活。活兒好的看不上,也不能讓他幹。這種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活,在旁邊看別人幹個兩三天,就能上手。但大師傅能有那麼一兩個,就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了。”
說完頓了頓,觀察著王嶼的反應。
見他什麼態度也沒表現出來,女人又說道:“那些皮殼的復原、祛痕,只有大師傅才能幹。沒有無用的工序,更沒有浪費的時間。所以哪一行都沒有輕輕鬆鬆就把錢賺到手的好事。”
王嶼不客氣的說道:“這話說的也太謙虛了。你們在不擇手段這方面已經碾壓絕大多數人了。”
女人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譏笑,“這年頭笑貧不笑娼。更何況我們也是憑本事賺錢。那些上當受騙的人就沒錯了?不是抱著撿漏壓榨別人的想法,他們能吃這個虧上這個當?說白了還是他們內心的貪婪作祟。”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王嶼連跟她理論的心思都沒有。
要不是話趕話說到這,王嶼也不會說這番話。
要是真有是非觀念,他們也不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起勁。
這種事但凡是個成年人都知道對錯,犯不著自己好為人師。
畢竟現在還有求於人,指望對方能多說點。
想了想,王嶼將手機上那張自璧造假原石的照片跟影片找出來,遞給女人。
女人狐疑的將視線挪過去,看到之後表情倒是認真起來。
反反覆覆端詳了好一陣子後,才說道:“我們團隊裡有這手藝的,就只有一個人。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我們的人做的。我也跟你說了,我前面幾個月都在養胎。所以對團隊裡的事知道的不多。”
女人將影片定格在王嶼拍的細節特寫上,“你看這細微的倒角。一般人手稍稍一抖,就得出岔子。還怎麼瞞過你們這些賭石老闆的火眼金睛。”
得虧王嶼拍的仔細,尤其是那條彎彎曲曲的斷口,拍的很仔細。
“能證明是手法很穩定的老師傅上手做的。至於其他方面,我能提供的資訊也不多。”
女人這會兒倒是一反常態,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王嶼。
當然,也可能只是她演出來的樣子。
“那人是誰?”王嶼問道。
女人卻搖起了頭,“那我不能告訴你。你都能找到他們的落腳處,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不難。但這件事可不能從我嘴裡說出來,要不然以後沒完沒了的麻煩……不對啊,你不是對他們不感興趣嗎?幹什麼老是追著問這些?還有你跟徐敏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讓你費這麼大力氣,也要揪她小辮子?”
王嶼沒好氣地看著女人,“要是我問什麼你能答什麼,我們也能省點力氣。你打聽這麼多,是想等我們走了,再去徐敏那表現一番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年頭還是先管好自家的事再去操心別人。畢竟醫藥費整形費,徐敏不會幫你出。”
他這番話說的不客氣。也是為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