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完吳曉,周振便繼續坐回拋光機前給剩下的平安扣拋光。 杜遠也開始逐一在片料上確定鐲位。 他今晚的工作量巨大。 王嶼白天抱回來的莫灣基加上今晚這塊木那,一共放了九片片料外加一個蓋子。 有三十八個鐲位需要他確定。 吳曉認真的給他打著下手,兩個人的搭配倒也和諧。 這麼一來,就只有王嶼閒了下來。 他握著手中的手玩件,各種念頭不斷地湧現。 最初手玩件表現出異常,是他夜市擺攤的時候。 德隆夜市是邊城開在夜間的毛料交易市場。每到晚上八點以後,說是人擠人一點也不為過。 隨處晃盪的手電光束,一顆顆攢動的人頭,都是構成這邊境夜晚的獨特場景。 進入燈火輝煌的大門後,偌大的市場裡,沒有一盞為照明存在的燈。 市場很大,分為兩個部分。 佔比最大那部分的攤位,雖然說是攤位,卻沒有一張桌子也沒有任何擺臺。 放眼看去,全是床單或者桌布席地鋪就,上面擺放著的就是各種毛料。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密密麻麻。 另外一小部分攤位,則是跟早市攤位差別不大的結構。 一個個正經的攤位,有桌有座,上面擺賣的,有小一點個頭的毛料,也有各種便宜的成品或者半成品。 很多人就像王嶼之前那樣,白天趕早市收料子,晚上擺夜市出手料子,從中賺一個差價。 王嶼之前擺的夜市,就是把料子擺在地上的那種。 那天晚上,他如往常一般出攤,帶了五塊體積中等的毛料,擺好之後,就坐在隨身帶去的小板凳上捏著手玩件開始把玩。 身邊的攤位大部分時候都是一箇中年女人在擺。 有時候,人沒來的話,也會有其他臨時出來擺攤的人借用場地。 當時就是這樣的情況。 王嶼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把大大小小十幾塊料子擺了出來。無一例外,全是矇頭料。 因為對方和氣地跟自己打了招呼,所以王嶼在看到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料子,骨碌碌滾到行步道上去的時候,很自然的幫了一把。 在光線不足的時候,如果沒能及時發現這個落單的料子,很可能會被來來往往的人群踢到不知什麼角落裡。 他伸出右手將那塊小料子抓了回來。 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這個料子的時候,被他握在左手的手玩件,第一次出現了發熱的情況。 只不過,當時的變化雖然明顯,卻並沒有達到燙手的程度。 王嶼當時完全摸不著頭腦。 在一晚上心不在焉的擺攤之後,他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手玩件對原石毛料有什麼感應。 可在他嘗試了一圈自己所有的料子之後,手玩件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 他當時暗笑自己神經過敏。也許是夜市昏暗的氛圍裡,自己出現了什麼離奇的幻覺也不一定。 可是那種真實的觸感記憶,又讓他心裡總時不時想起這檔子事。慢慢也就養成將手把件隨身攜帶的習慣。 然而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這個情況都再也沒有發生過。 那晚夜市出攤的年輕男人,王嶼也再沒有遇到過。 即使偶爾那個大姐沒有出攤,臨時借用場地的人裡面也再沒看到過那人。 王嶼當時還曾設想過,是不是手把件對特定的人的東西,才會產生這種特定的反應。 卻再沒遇到機會讓他去印證。 手玩件第二次出現異常,就發生在幾天之前。 邊城位於邊境線,氣候朝著驃國靠攏,典型的亞熱帶氣候,夏季悶熱卻也多雨。一年四季空氣的溼度都很大。就邊城來說,每年的秋冬算是它相對較為乾燥的季節。 忙起來就顧不上喝水的王嶼,終於在幾天前的一個早晨,剛從床上坐起,就感覺到鼻腔裡一股酥癢的感覺蜿蜒而下。 他慌忙間下意識伸手去摸。 頭天晚上捏著手玩件入睡的手,連同著手玩件一道就蹭了上去。 當時手玩件的反應,就跟今晚摸到木那這料子的反應差不多。宛如一個燙手的山芋。 毫無心理準備的王嶼,第一反應就是把手玩件丟在了床上。 他匆忙衝到院子裡,開啟涼水進行物理止血。 等到他將鼻血止住,卷好一條衛生紙卷堵住流血的鼻孔後,他想起了被他丟在床上的手玩件。 他記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