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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之地。

一切都是假的,但一切卻又如此真實。

「習齊?」

習齊在箱子裡縮成一團,宛如睡著般地閉上眼睛。直到紀宜喚他,習齊才驚醒過來,他很不好意思地鑽了出來,「對、對不起……」他道歉著,但紀宜一點也不在意,只是笑了一下,就回頭監工去了。

習齊看了一眼那座壯麗的廢金屬塔,又看著宛如看自己心愛孩子般、溫柔地審視著佈景的紀宜,忍不住開口:

「學長……真的不會再上舞臺了嗎?」

紀宜看了他一眼,簡短答了聲「嗯」。習齊看著他的側影,小心地開口:「是因為……夏季公演的……那件事的緣故嗎?」他觀察紀宜的表情。

紀宜一時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閃爍不定,但倒是沒有生氣或是不耐煩的樣子。只是習齊覺得,紀宜的眼神,一瞬間染上了濃濃的悲傷,

「小系……就是那個人,那個被我掐住脖子的演員,現在人在一間貿易公司上班,好像過得還不錯的樣子。」

過了良久,紀宜才忽然開口,他彷佛自嘲般地微微勾起唇角:

「我和他,本來是感情很不錯的朋友,又是同學,他是非常優秀的演員,否則也不會在季節公演中出演主角。但經過那次以後,他再也不敢踏上舞臺,一站上舞臺,就會覺得窒息想吐,最後終於放棄了戲劇這條路,休學回老家去了。」

習齊和紀宜都沉默下來,釘子的敲打聲迴盪在工作室裡,習齊終究還是擠出一句話:

「所以學長……是為了向他贖罪,才決定永遠不上舞臺了嗎?」

「不,其實不是這樣,」

這次紀宜卻答得異常迅速,習齊發現他眼裡的悲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清澄的覺悟:「甚至也不是為了那次公演的事故,習齊,我不上舞臺,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自己?」

紀宜的目光,忽然飄離了舞臺,定在遠方的焦距上,「因為我害怕。」他說,又把視線移回習齊身上:

「我很害怕……其實以演員的身份,站到舞臺上的第一刻開始,我就開始害怕了。我太喜歡這個地方了,習齊,第一次公演,聚光燈打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興奮到難以自制,好像我忽然成了至高無上的國王,全世界全人類都在我腳下。我感覺自己做什麼都行、什麼都能輕易辦到,」

紀宜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鏡:

「雖然講這話不像我,但就像罐子常說的,那就像嗑藥一樣,真的。」

習齊沒有接話,只是靜靜思索著。紀宜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緩緩開口:

「習齊,你和我很像。」

「咦,很像?」習齊這次是真的愣住,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模範生型的人。

「嗯,不是說個性,而是演戲的方法。」

紀宜把視線轉向上色到一半,還在滴著油漆的路燈:「演員雖然千百種,但大致上可以分成兩類,一種是用身體去演戲,或許說得更玄一點,是用靈魂去演戲,去感受舞臺、感受劇本。」

紀宜忽然在工作室裡踱步起來,他把手插到口袋裡,

「像這類的演員,很容易沒辦法從情境中抽離,即使下了舞臺之後,也會沉浸在那種情緒中很久很久。舞臺上的情境是狂喜,演員就跟著狂喜、是悲傷,演員就跟著悲傷,彷佛和舞臺同生同死那樣。你是這樣的型別,死去的于越也是,還有杏學妹其實也是,還有,我也是。」紀宜的眼睛,又流露出些許方才的悲哀。

「那另外一種?」

紀宜的話激盪出他心底某些漣漪,習齊忍不住又問。

「另外一種,是用頭腦演戲。」紀宜玻�鵒搜劬Γ��

「這種演員非常少見,應該說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