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話,他想幹脆把手機關機,就把手機拾了起來。
然而看見來電顯示時,習齊卻吃了一驚。
螢幕上顯示的不是肖桓,而是習齋。他最掛念的弟弟。
習齊幾乎是馬上按了接通鍵,把手機貼到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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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小齋?小齋嗎?」有那麼剎那,習齊的心顫了一下。他想著該不會是肖桓打電話給習齋,把他殺了肖瑜的事全和他說了,所以習齋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來責問他為什麼這麼殘忍,竟下得了手殺為這個家奉獻一生的肖瑜:
「小齋?小齋?」
雖然忐忑不安,習齊還是決定面對。在習齋面前,他沒有辦法逃避。
然而他叫了很久,電話那頭還是沒有響應。手機裡傳來奇怪的雜音,聲音彷佛來自很遠的地方,習齊隱約聽到什麼「所以現在……」、「你覺得你……」之類的對話聲,聲音激動,竟像是在爭吵。因為距離很遠,所以連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習齋的聲音。
習齊的心臟狂跳起來,一度恍惚的神志也跟著清醒。出了什麼事?這種情況,應該是有東西或人不小心按到播號鍵,在主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撥給了他。
是習齋又出了什麼事嗎?還是他又從樓上摔下來,所以才會發生這種狀況?
他想起之前,自己說要去習齋的學校看看,安全是否無虞的時候,習齋曾經大力阻止過他。他越想越可疑,只是後來事情紛沓而來,竟然他一時忘了。現在回想起來,那所學校果然有鬼,習齋摔下樓的事情並不單純。
他搖搖晃晃地從街角站起,看過那捲錄影帶、和肖桓坦白之後,習齊反而變得平靜一些,也勇敢了一些。現在的他,已經不會有毀了罐子的戲的念頭了。
那個男人既然用生命去成就這出戏,那他就應該一起守護。他要在那男人最後的記憶裡,留下自己最輝煌的身影。
然後,等到戲演完之後,Ivy下了舞臺後,再和Tim一起……
但是在演戲之前、在終結一切,他還有事得做,還有人需要他。
他在濱海的公路上招了公交車,他曾經去過一次習齋的學校,因此多少記得路,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找到了那所山坡上的小學校。
那是個悠靜的地方,從公路上往上看,可以看見類似教堂的建築。古老的校舍靜靜坐落在蓊鬱的樹林間,外觀和一般高中差不多,從市區遠望的話,還可以看見學校教堂的鐘塔,順著山坡下來就是市郊的東海岸,風景十分壯麗。
習齊還記得,半年多前第一次帶著習齋來這裡報到時,他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他還欣喜地抱住習齋,對他說:來到這裡,你就可以好好讀書了。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你也不必再受傷了。
但習齋還是受傷了,而且一受就是無可回覆的傷。這讓習齊再一次為自己的愚蠢,無力地訕笑起來。
除了天堂,這世界不存在不會讓人受傷和痛苦的地方。
而天堂,從來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去的地方。
他走上了通往校門的山坡道。現在是早上的上課時間,校門附近一片靜寂,只有校樹上的鳥輕輕雀躍著。習齊沒有帶任何證件,只好和管理員說自己是學生家長,求他網開一面。管理員狐疑地看了眼抱著玻璃罐、一身狼狽還雙目紅腫的他,大概是他的眼神看起來夠可憐,管理員最後還是表示願意為他通報。
他按了輔導牧師室的通話鍵,習齊想起之前習齋說過,輔導老師換人的事,忍不住問道:「請問一下,學校裡輔導學生群組的牧師,經常會換嗎?」
管理員打去的電話似乎沒人接,煩燥地看了習齊一眼:
「當然不常啊!通常是三年都不會換,對那些殘疾的學生而言,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