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
淺紅和白色單據混在一起,她攥得很緊。
她在電梯呆了很久才想起要摁樓層,消磨了一陣時光,再次回到住院樓層後,她忽然看見,
蔣馳期出現在病房外。
像是有所感應,他也看過來。
依靠
◎“讓你男朋友的心歇會兒行麼。”◎
從下飛機就一直堵在身體裡的耳鳴,在和他對視一眼後戛然而止。
耳朵裡像是突然通了氣,嗡的一聲,順著風,湧進醫院的各種喧雜。
護士推著小推車,藥瓶碰撞,病房內輸液袋徐徐往下滴水。
遠遠眺去的一眼像是切了慢鏡頭,她站在原地好久才敢確認,真的是他。
鼻子立即就酸了,尤簌幾乎是撲到蔣馳期懷裡的,喉嚨裡哽得難受,吃力地往外擠聲音,“蔣馳期,我爺爺……”
“不用說,我知道。”
她像是要嵌進他身體裡,手臂環得很用力。
男人寬鬆的黑色衝鋒衣還帶著外界奔波的溫度。
手和臉都冷得出奇,她埋頭下去,好像抱緊點就能暫得喘息。
剛才還用涼水封住的情緒見到他後又瘋狂冒出頭,她隱忍地抽泣,胸腔悶得要裂開,只能發出小聲的嗚咽。
直到最後,蔣馳期摁了一下她頭,用衣服把她全罩起來,擋住外界的所有聲響,對她說,
“哭。”
她的眼淚才一顆顆陷到他衣服的棉質布料中,難以自控。
半晌,帶著溫度的手掌撫上她發。
男人低頭,聲音極輕。
“……我來就是怕你哭都要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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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江楓是獨子,任槐柔出行需要坐輪椅,這樣一來,陪著去殯儀館的任務就落在了輩份更遠一些的親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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