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晴大笑出聲,笑到眼淚都掉了出來。
他眯起眼想看她的表情,這才想起自己該把眼鏡戴回。
當趙晴開啟皮包想找面紙時,他已經很有禮貌地遞過一方手帕。
手帕耶!趙晴對著手帕又是一陣笑不可抑。
“我的手帕很好笑嗎?”藍色格子這麼好笑嗎?還是他的手帕上突然跑出一隻粉紅凱蒂貓?
“我沒想到會在現代臺灣遇到南北戰爭時代的白瑞德。”她擦著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提到她喜歡的電影“亂世佳人”。
“為什麼我會是白瑞德?”他很久以前看過那部電影一次,只記得男主角留了兩撇小鬍子。
“女主角郝思嘉總不記得帶手帕,每回哭的時候,那位風流惆儻的男主角自瑞德總是會帶著一臉莫可奈何的寵愛貢獻出他的手帕。”
她邊說話邊把她的大提袋和保溫罐全塞到他手上,然後在他手忙腳亂之際,她已走到車子邊,坐上車發動引擎。
“上車。”她似乎老在命令他。
“我帶手帕是因為我不習慣在身上放面紙。”高仁杰一坐上車就解釋道。
“你總是要這麼沒情調地解釋一切嗎?”她拉下手煞車,好笑地看著他怔愣的表情。
“你喜歡我有情調一點嗎?”他認真地問話,書卷氣濃厚的臉孔顯出幾分不合年齡的稚氣。
“你是不是根本沒交過女朋友啊?”她打趣地說道。
“我交過兩個啊。”難道她喜歡情場經驗豐富的男人嗎?
“她們怎麼捨得和你分開?”
這種男人根本是居家外出、無聊解悶、憤怒出氣的良伴嘛!
“學生時代的女朋友嫌我太窮,後來那個女朋友則是被我學長追走了,學長比我幽默風趣。”這些往事對他來說,倒無所謂難過與否。大家能找到心目中最合適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嘛。
“我相信你會找到適合你的那個人。”她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答應和我交往了?”他一雙眼燦亮了起來,身子興奮地向前傾。
她瞄了他一眼,開啟冷氣、音響,一派氣定神閒。
“你覺得我為什麼吻你?”她問道,決定把話說清楚再上路。
“難道不是你覺得我適合交往嗎?”他推了一下眼鏡,滿臉的不解。
“我這種人不是經常心血來潮。吻你對我而言,只是一種感官的試探。”她一聳肩,等待他惱羞成怒的表情。“所以,我先前才說我們兩人的認知有差距。”
“我覺得你在強詞奪理。”他微側過臉,臉上的表情有些受傷。
“也許吧!可能我只是想看看你被人強吻、上下其手的反應。”一絲內疚滑過心中,但僅僅只是滑過。
她又沒要他來招惹她。
“原來我在你眼裡只是一個可笑之人。”他看著前方的灰暗水泥地,門聲說道。
“我只是覺得我們不適合罷了。你一看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為了掩飾心中不停冒出的怪疙瘩,她用一副不屑的口吻說道。“第一志願的高中、大學?”
“對。”他轉過頭,不懂她幹麼要問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
“醫學院畢業,在知名醫院服務了幾年後,自行開業正巧生意興隆?”她說話總是這麼刻薄嗎?她有些懷疑。
“沒錯。”他凝視著她,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哈。”她冷笑一聲。
“我這樣有錯嗎?”
“沒錯,錯的是我的憤世嫉俗。”當譏諷已不能掩飾她臉上的落寞時,她別開眼瞪著方向盤。
高仁杰望著她,突然難過地懂了她所要表達的意念。
她不是玫瑰,她是偶然落根在荊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