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業界嗎?”
週三晚上,只有兩個人的小客廳裡,趙晴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說到他皺起了眉。
“你能不能停止抱怨?”高仁杰會上雜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制止了她的叨叨碎念。“給我一些時間和爸爸溝通,好嗎?”
“等你們達成共識後,我早被丟到太平洋喂鯊魚了!”她冷哼一聲。
“你對爸爸不能多一些耐心嗎?”
“是你的家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那我是你的妻子,我能不能比照同等待遇?”她蠻橫地說道——她很清楚他的痛處在哪裡。
“那麼我得到的又是什麼?沒有人願意改變,我就活該被夾在中間,不斷地被擠壓成奇怪的形狀?你想過我的心情嗎?”搬出高家以後,他們沒有一天不起爭執。能忍的,他都忍了,這樣還不夠委曲求全嗎?
他把膝上的雜誌往桌上重重一放,口氣絕對與和平沒有任何干系。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會受不了我的。”她一副“我早知道”的傲慢模樣。
“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只是請你不要那麼主觀地下決定。你可以抒發情緒,我難道就不能偶爾說出我的心情嗎?”他的話從齒縫間迸出。
“你有什麼資格表達心情?有些人適合單身——我就是。誰要你娶我?”她交叉著雙臂肥錯全推到他身上。
“你不要強詞奪理。你捫心自問你真的認真適應過婚姻嗎?”他抓住她的肩頭,心口的炸彈被點燃了導線。
“我哪一點沒認真適應過?”她不馴地回嘴。
“你打從心裡看不起我爸和我弟弟。從來就不曾用家人的態度和他們相處,你總是高高在上,冷嘲熱諷著他們的一切錯誤!”他像律師一樣咄咄逼人地俯近她的臉龐,不留情地宣判她的罪狀。
她一愣,因為她不曾從這個角度去想事情。
“我為什麼要檢討?你才是該檢討的那一個!”可她好強的個性從來不容許自己被人教訓的,所以她說話的音量也開始高亢了起來。“你如果能夠適時強勢地化解我和他們之間的危機,那麼會造成今天針鋒相對的局面嗎?”
“你的行事作風如果能夠委婉一點,爸爸會事事針對你嗎?你在外頭那麼吃得開,為什麼在爸爸面前,身段就不能放軟一點呢?”高仁杰指責著她,渾然不覺自己說話的口氣正是她平素的翻版。
“身段如何放軟?像你一樣任人予取予求嗎?”她惡意嘲笑道。
“你至少要給他們一些改變的時間。”他自認已經很努力和她講理了。
“他們會改變,十年前就會懂得珍惜你的成就了。為什麼我媽媽就不會那樣?因為我們溝通良好。所以問題的關鍵在你!”
趙晴的食指直指到他的鼻子前,完全不留情面。
高仁杰揮開她的手,氣息不穩地瞪著她。
四目相接這一刻,他們像敵人。
“不要用你的高標準來衡量一切。”他察覺了氣氛火爆,遂放低音量僵硬地說道。
“那也請你不要用‘你們’家的標準來要求我。”她煩亂地回嘴,情緒早已失控。
“隨便你!”他的眼中閃過怨懣,別過頭不看她一眼。
“當然隨便我,反正你是好處佔盡的一個。妻子太強勢,別人只會說是我兇悍,不會有人說你不對。”她停不住嘴,只想搶回總是屬於她的上鳳。
高仁杰一咬牙,驀地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她追問。
“去呼吸。”
這一晚,高仁杰九點半才回到家。
離婚,在這一晚成了定局。
那一晚,他走得累了,還是回到了家。
意外地,鮮少下廚的她居然從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