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救救側妃娘娘吧!”
應崢‘嘁’了聲,手剛摸到袖袋裡黃金兔子,就聽見身邊嘩啦一聲響。
是李睿手裡的杯子摔碎在了地板上,碎瓷片四濺。
他的神色也頗為古怪。
是驚是喜,是詫是怪。
應崢心裡猛然一跳。
楚王該不會是真的瘋了吧?
應崢還沒回過神,那邊李睿已經迫不及待開口命令。
“讓她進來!”
門口的護衛只好鬆開知藍,讓她推門而入。
“殿下!您一定要救救餘側妃!”知藍一進門就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李睿額頭青筋跳了跳,用力一閉眼。
他莫不是在做夢?夢裡的自己娶了餘清窈,與如今的情形竟一般無一。
李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沒有把自己疼醒。
這不是夢!
他忽然狂喜道:“來人啊!速速去找餘側妃!”
應崢倏然回頭看著楚王。
他是真瘋了?
楚王在秦州四處搜人,不但耽擱了救災的進度,還弄得雞飛狗跳,民憤人怨。
但外面的混亂餘清窈一概不知,她的傷勢太重,幾度瀕死,一直陷於昏迷當中。
等稍有些意識時,已經是大半個月後的事了。
她被安置在離出事地不遠的一座村落,借住在一農戶家中,有一名山上清
修的女冠為她治傷。
女冠的小徒弟是個愛說話的,見餘清窈醒了就經常陪她說話,彷彿想給這個死氣沉沉的姑娘注入一點活氣。
“師父,她莫不是個啞巴?徒兒與她說話,她從來不搭理我。”
餘清窈聽見小徒弟偷偷在門外跟她師父議論自己,卻也沒有開口解釋。
女冠從半開的門洞裡望了進去。
那重傷得救的少女倚在竹床上,身上蓋著一塊洗得發白的麻布,垂著眼睫發呆,魂不守舍。
自從醒來,她就一直是這樣,好似救回了她的肉身卻沒有把她的三魂七魄找回來。
“你又忘記師父說的了,不要妄議他人,你怎知這位姑娘是不是覺得你聒噪了才不願意和你講話。”
“……”小徒弟哼了聲,岔開話題:“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上山去呀,這山下太危險了,到處都是官兵在搜人,到底在抓誰呀?”
聽見官兵搜人,餘清窈的眼睫才顫了顫,手指慢慢蜷縮起來,握緊手心。
門外的腳步聲紛雜,打斷了女冠和小徒弟的談話。
不多會,餘清窈察覺到屋子裡一暗,就彷彿有什麼人擋在了她的門口。
她抬起頭,慢慢望了過去。
門口逆著光站著一名高大的男子,穿著深青色的直裰長袍,髮髻上似是插了一支玉簪,簡衣素袍但挺秀玉立。
“我是秦王李策。”他開口自我介紹道。
餘清窈知道他。
兩年前她曾經在皇宮別院裡見過他一面,只是那時候他還是一人之下的皇太子。
“是你救了我?”餘清窈好久沒有開口說過話,聲音都變得有些陌生。
李策慢慢走近,坐在女冠留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我以為你拽住我那下,是想要我救你,但聽雲吟子道長說你好像不想活了?”
重傷昏迷多時的人多是形銷骨立,餘清窈也不例外,但在他授意悉心照顧之下還能把自己養的如此病弱,唯有一種可能,病人自己不願意康復。
李策並不是個多事之人,原本一個女子生死與他也並無干係,更何況她還是楚王的人。
“為什麼?”
餘清窈眼睫溼潤,“我已無後路,楚王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