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眯著眼微笑道:“你說,有些人求我辦事,我是幫,還是不幫?”
“我,我哪兒知道是什麼事。”王海菲把毛巾放在圓几上,攬住蘇淳風的頭,將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輕輕蹭著。
蘇淳風道:“還記得念益華嗎?”
“他?”
“和他的師父……”
“依你的性子,這樣的人有事相求,你應該是毫不猶豫地拒絕,可現在卻猶豫不決,那麼……就幫他一次?”王海菲眯起眼睛,很享受這樣坐在蘇淳風的腿上,倚在他的懷裡,被他如此信任地請求拿主意,然後忽而心驚地坐直了身體,雙手捧起蘇淳風的臉頰,有些慌亂地問道:“是,是你們那個術士圈子裡的事情?”
蘇淳風眨了眨眼睛。
王海菲苦著臉哀求般說道:“別管了,好嗎?”她知道,蘇淳風心裡很可能已經有了決定,所以她擔心。
“聽你的。”
“嗯。”王海菲堅定地點了點頭,雖然心有不忍。
圓几上的手機鈴聲響起,王海菲表情溫婉地伸手幫他把手機拿過來遞到面前,蘇淳風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褚卓延打來的。
輕嘆口氣,蘇淳風接過手機摁下了接聽鍵,附在耳邊。
王海菲起身,坐到了圓几旁另一張單人沙發上,滿含期待地看著蘇淳風。
……
望京附近的一處高檔公寓樓內,褚卓延端著一杯咖啡靜靜地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燈火闌珊的夜景,深邃的眸子中透著掩飾不住的憂慮,內心中感慨著內地廣闊的奇門江湖,對於不那麼熟悉這裡的人來說,卻是那麼得難以融入。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閉關鎖國”這個詞彙,旋即莞爾自嘲地笑了笑。
褚卓延離開香港已經快三年了。
他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所以在和詹又平一起來到京城發展之後,就一直在試圖與奇門江湖上的知名人物、宗門流派取得聯絡,不求迅速融入到江湖中,但求能夠結識三五位好友,以便於某一天仇家尋上門來,可以有奇門江湖上的人物站出來為自己撐腰,不奢望友人能出手相助,只要一個態度,就足矣。
華夏奇門江湖,其實從現實來講,因為近百年的國家積弊、戰亂叢生,故而凋零百年,已經遠遠落後於其它國家的術法界流派在全球的名望,許多曾經輝煌無比的名門大派,如今相對比全球各大術法世家、門派來講,整體實力上都有著極大的差距。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褚卓延很清楚在這個歷史悠遠的國度中,複雜磅礴的奇門江湖蘊積著無窮的力量,任何小覷這個江湖的術士,無疑都是愚蠢的——這個江湖歷史以來都充斥著明爭暗鬥,充斥著陰謀詭計,充斥著血腥紛爭……同時,這個江湖一直都有著排外的情愫,有著對外界的警惕性和天然的敵意,還有著因自居正統正宗而天然存在的自傲自負和輕蔑不屑,鮮有認可與外部勢力的真正友誼,充其量也就是利用一下外部的勢力。
然而這片廣袤如海卻看似一團散沙的奇門江湖,一旦有外部勢力流露出了敵意,威脅到了這個江湖中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傳統底線,那麼整個江湖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擰成一股繩,迸發出令人恐怖的戰力,消除任何來自於外部的威脅。
這,才是奇門江湖能夠興衰更迭數千年不倒的根基。
褚卓延最初想要藉助,想要依仗而賴以保命的,就是這棵雖然貌似枯槁只是剛剛泛起新生綠意沒多久,但仍舊參天的巨樹。
可惜,他對這個江湖瞭解的太少,難以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融入進去。
當然這也並非完全怪他社交能力不行,而是奇門江湖處在剛剛復興繁榮的時代,雖然各門各派乃至那些散修的術士們,都在向各處不斷拋遞著橄欖枝,但對於沒有什麼讓人可以信服、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