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一截?“她只是個女人。”
楊應龍轉頭,似乎想藏住自己窘紅的臉。“嘖,粗神經的你怎能瞭解像我這樣纖細的人!”
時駿口中的啤酒隨即噴出。“咳!咳咳咳……”纖、纖細?!他?!
“有意見?”
“不、不——呵呵呵……”
“喂!”楊應龍就近拿起手邊的籃球丟向他。“再笑就扁你哦!我說的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無慾小姐跟我們不一樣。在我看來啊,也只有你敢直接叫她名字,這樣不是粗神經是什麼?”
“在我眼裡,”時駿停下笑聲,轉頭看向窗外,入夜的窗就像面鏡子,清楚地映照出他寫著失望的臉。“無慾就是無慾,沒有誰高誰低的問題,她就是她。”
但在她眼裡呢?他在她眼裡又是什麼?
楊應龍像是想到什麼,爬上床盯著哥兒們的臉,神情慎重:“喂喂,我說好兄弟,你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什麼?”
“呃——”楊應龍支吾了會兒,不太想說出那個禁忌的字眼。
萬一被他狗屎運說中,把枱面不的事情掀開來,那可是很難善了的。
還是裝傻當作沒發現、不知道、沒想到好了。他暗忖,認為這決定再好也不過。
“你話還沒說完。”時駿催促,瞧他表情那麼嚴肅,應該不是想作弄他才對。
“嗯……我要說的是——你別想太多了,無慾小姐的反應,跟你和許桂菁交往是兩碼子事。”楊應龍試圖替他畫清界線,免得他往不該思考的方向去做聯想。“你千萬不要混為一談。”
“我知道是兩回事,而我現在針對的是無慾對這件事的反應,我就是受不了她事不關己的模樣,我喜歡誰、跟誰交往,她竟然一點也不在乎——”為了自己突如其來的領悟,時駿乍然停口,一籌莫展的神情也因而豁然開朗,下垂的唇角逐漸高揚。
“喂,兄弟,你笑得好詭異,我看得好害怕。”他那IQ兩百的腦袋到底想到了什麼,竟會露出這種表情,肯定有鬼!
時駿緩緩移眸向他。“你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是故意不說下去的是吧?”
糟!就知道他一動腦筋準沒好事。“沒有,我敢保證絕對沒有。”
“你一向沒什麼信用。”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相信他的話。“你不承認也無妨,我已經知道了。”
“知、知道什麼?”哇咧,他不會真的自己想到了吧?
“那不是你能干涉的事。”時駿神秘一笑,與無慾同樣很少笑的他,一旦笑了,只有讓人驚訝和讓人發毛兩種反應。
此時此刻,楊應龍的感覺是後者,雞皮疙瘩忍不住高唱起床號,爬了他滿身。
“我希望你想到的事,不是我剛想到的那件。”楊應龍嘆息出聲。
“你註定要失望。”時駿拿起啤酒罐,朝他一敬。“不過還是謝了。”
“不要把這個功勞算在我頭上。”他一點也不想跟這事沾上邊。“在還沒真的陷進去之前,我勸你最好三思而後行。”
“如果我早就身陷其中,直到現在才明白呢?”時駿轉頭凝視窗外某一點,如鏡的窗此刻正映著他的臉,而他腦中卻想著另一張臉。
那張他看了七年多的絕麗美顏,總是面無表情,彷彿這世上沒有一件事能引起她的興趣。
但她也不是真的對世事全然無動於哀,用十根手指就可以數得出來的笑容,雖然真的很稀少,卻也因此顯得彌足珍貴,讓他銘記在腦海,未曾或忘。
“不會吧?”楊應龍愣了一下,挖挖耳朵湊近他。“我剛是不是耳背聽錯了?還是你剛真說了會讓我心臟無力的話?”
“再說幾遍都一樣。”時駿推開他,喝光剩下的半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