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門幾乎是被直接撞開的,要不是足夠結實,只怕早就飛了。
顧挽傾剛看請門口的人是誰,就見對方忽然飛奔而來,直接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凌倉宸的力氣有些大,甚至還微微顫抖著,似乎生怕自己一鬆手,面前的一切就會像幻境一樣消失。
想到自己在夢境中聽到的凌倉宸的聲音,還有他說的那些話,顧挽傾只感覺滿滿的心疼。
她伸手輕輕的拍著凌倉宸的後背,「對不起,阿宸,我回來了。」
差一點,她就要永遠離開她的阿宸了。
凌倉宸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些。
顧挽傾還想安慰,忽然感覺頸間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心頭一驚。
他……哭了。
顧挽傾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感覺心口漲得厲害。
後跟進來的秦易見到這一幕,心裡也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但他見圓寂還坐在那兒,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只一眼,秦易就發現了不對。
作為一個大夫,他見過太多的死人和將死之人。
此刻的圓寂,明顯就是屬於後者。
秦易只感覺心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有些難受。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圓寂轉頭看了過來,朝著他和善一笑。
秦易連忙點頭示意,帶著十足的敬佩之情,這才退了出去,不打擾他們談事。
顧挽傾注意到他的動作,看向了圓寂,連忙拍了拍凌倉宸,「有人在呢,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威嚴。」
凌倉宸的情緒穩定了很多,雖說將人放開了,但依舊緊緊的攥著她的手。
顧挽傾也不在意,而是看向了圓寂,「大師千里迢迢從國都趕來,是算到我有此一劫嗎?」
圓寂不是沒眼力見的人,這個時候還沒走,定然是有什麼事要說。
「阿彌陀佛,施主天資聰慧,老衲確實是為施主而來。」
顧挽傾蹙眉,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心頭忽然一跳,「大師可是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圓寂知道她是聰明人,說話並沒有拐彎抹角,「天道糾其錯,不屬於施主的這具身體自然應該物歸原主。」
顧挽傾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心中一驚,「大師的意思是,我這具身體不屬於我自己?」
她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困在醫療空間了。
圓寂給了她答案,「這具身體的壽命未盡,施主只是鳩佔鵲巢,總歸是要還回去的。」
凌倉宸也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那以後傾兒是不是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圓寂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阿彌陀佛,以後施主會……」
「噗——」
圓寂話音未落,忽然一口鮮血噴出,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頰看上去越發灰白了。
凌倉宸連忙接住他要倒下的身體,運起內力護住他的心脈,顧挽傾也從醫療空間拿出帶著靈氣的藥給他服下。
圓寂的氣息穩定了不少,但臉色依舊十分難看。
顧挽傾很清楚,他已經迴天乏術了。
「大師是信天命的人,為何要因我,同你最信仰的天命對抗?」
這也是她睜眼看到圓寂時,心中最大的疑惑。
她雖和圓寂只有一面之緣,但也清楚若是自己平日問這些話,他定然會回一句:「天機不可洩露,一切皆有命數。」
如此拼上性命來對抗自己的信仰,別說是圓寂,就是常人也不可能會做。
圓寂依舊是一臉和善的笑容,「施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