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逃回來的夥計帶了過來,具體的情況,他都知道。”蘇仲彥焦急道:“現在就在外面。”
“讓他進來!”
進來的夥計不到三十歲,一隻手綁著繃帶,進來之後,跪倒在地,楚歡皺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都如實說來。”
夥計抬起頭,道:“大人,咱們按照蘇東家的吩咐,裝了五萬斤新鹽送往賀州,進到賀州境內的時候,是黃昏時分,本來是要找個地方歇息,可是還沒到村鎮,就有一幫人突然殺出來。他們兇狠的緊,看到我們,見人就殺,小的肩膀被砍了一刀,滾到草叢裡,他們以為我死了,就沒管我。我看著他們將車子和新鹽全都搶走……!”
“那他們有沒有說是哪裡人馬?”
“沒有,他們一句話都不說,看人就殺,逃跑的人他們也不怎麼追,趕著車子馬上就走……!”夥計心有餘悸,眼中兀自帶著驚恐之色。
白瞎子在旁忍不住問道:“那他們可有什麼記號?”
夥計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他們穿著普通的衣裳,也不相同,看上去就像一群老百姓,只是每個人都騎著馬,手裡拿著刀……!”
楚歡抬手止住:“等一等,你說什麼?他們都騎著馬?”
“是。”夥計忙道:“都騎著馬,拿著刀,來的時候像一陣風,走的時候一會兒就沒了蹤跡……!”
楚歡若有所思,看向蘇仲彥,問道:“琳琅現在在哪裡?”
“琳琅也是剛剛得到訊息,她來不及往這裡來,已經出發去了事發地點。”蘇仲彥忙道:“琳琅讓我前來稟報大人。”
“琳琅去了事發地點?”楚歡皺眉道:“什麼時候去的?”
“兩個時辰前出發。”蘇仲彥忙道:“我已經勸過琳琅,讓她先過來與大人商量,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死了這麼多人,琳琅心急如焚,她想去看看現場,那些夥計是不是都死了,這件事情太過突然,琳琅親自前去處理。”
楚歡起身來,直接向外走,邊走邊吩咐道:“白瞎子,備馬,去禁衛軍營。”
……
越州與賀州交界之處,道路崎嶇,蕭條冷清,有時候數十里都難以看到一處村落。
進入賀州境內,是陳丕縣轄地。
雖然西關施行均田令,西關難民十之七八都已經絡繹返鄉,卻還有一部分並沒有迴歸故里,而且不久前賀州起兵,不少百姓更是想著等到風平浪靜再折返。
在陳丕縣內,荒蕪的村落很容易見到,有時候十幾戶人家的村子難覓一個人影,死寂的怕人。
在一片茂林附近的一座村子,看上去更是死一般的寂靜,已是深夜時分,村子只有月光照耀,看不到一絲火光。
不過七八間殘破的房舍,經久失修,若是遇上雨季,屋內根本擋不了雨也遮不了風。
只是這寂靜蕭條的村子,卻依然有人影閃動,一道人影急匆匆來到一間茅草屋前,屋內的人似乎對外面的情況十分的關注,那道身影剛剛靠近門邊,屋門就被開啟,身影閃身而入。
“付老大,有好訊息……!”身影進到屋內,立刻激動道。
屋內原本就有三四個身影,或坐或躺,此人進來之後,躺下的人也已經坐起,聽到一個粗重的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已經打聽到了,官府將目標往北邊去了,南邊的路口已經開啟了。”
那付老大聲音笑道:“奶奶的,這幾天可是讓老子憋出一肚子火,你當真打聽清楚,南邊那幾條要道都已經撤兵了?”
“都撤了。”來人道:“剛好北邊有一撥人鬧出事來,官府以為事兒是他們乾的,已經往那頭找過去了。”
屋內靜了片刻,那付老大才道:“再出去打探清楚,可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