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想了想，又問：「我是不是見過你？」

「幹嘛啊奶奶。」沈希瑤不幹了，「有你這麼搭訕我同桌的嗎？」

「大概是三年前，在維也納的一場新年音樂會上，你是不是彈過琴？」蘇夫人問，「有點唐突，我就問問。」

池遇：「哎？是。」

「彈得很好，你的琴聲很乾淨，不帶世故。」蘇夫人有點埋怨地看著沈欽，「我個人很喜歡鋼琴，結果我兩個兒子一個死活學不會，一個拿鋼琴當裝修擺設。」

拿鋼琴當裝修擺設的人哼了一聲，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池遇沒想到，自己幾年前在異國他鄉的一場演出還能有人記得，這讓他對蘇夫人很有好感。

「臥槽？」沈希瑤沒想到自己同桌這麼厲害，「你還會彈琴，我靠那你之前校慶怎麼不上，不然宋利晨根本沒機會裝逼。」

「你倆去玩吧。」沈欽趕人，「我來處理點工作上的事情。」

「瑤瑤好好招待同學。」蘇夫人囑咐。

「走走走。」同學到訪，最激動的就是沈希瑤，「我們去喊伍恆他們打遊戲，他現在都不敢約你，說你太大佬了，不敢佔用你的時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剛轉來，他看不起你，覺得你不會打遊戲哈哈哈哈。」

看著兩個高中生走遠，沈欽這才坐下來：「他是池研東的兒子。」

「難怪，你交朋友的眼光我一直都很放心。」蘇夫人嘆了口氣，「他的琴聲比池研東乾淨，池研東不如他。」

她極其不贊同地看了一眼剛剛對池遇出言不遜的沈樺，目光中隱隱有責怪的意思。

沈樺內心咯噔一聲，感覺要糟，他今天來這裡，就是想仗著點親戚情分，讓沈欽父母施壓放過他先前的小動作，他沒把沈欽放在眼裡，被沈欽毫不留情地一通懟下來，額頭上全是冷汗。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沈欽冷冷地盯著門外趕人，「沒有了就走吧，我累了。」

沈樺來一趟不僅沒保住自己手頭已有的東西，還又被沈欽颳了一層利益，心情複雜地站起來走了。

「我們也回去了。」沈欽站起來，「晚上基地那邊我還有點事。」

「你和你帶回來的小朋友，不留下住一晚？」蘇夫人問，「我還想和他聊聊鋼琴。」

「不合適。」沈欽拒絕。

「下次再來玩啊！」和池遇一起玩遊戲太舒適了，沈希瑤抓著同桌的衣袖不肯撒手，「反正都在放假，過兩天還來玩嗎？」

「不來。」沈欽替池遇回答了，同時給了沈希瑤一個不滿的眼神，「下週的全明星娛樂賽他和我們一起過去。」

沈希瑤被他小叔叔的目光刺了一下，頓時撒手了。

冬天天色暗得早，池遇和蘇夫人道別，離開沈家主宅的時候，深藍色已經鋪滿了半片天空。

通往大門的主道邊，還沒走遠的沈樺正在和一同來的中年女人吵架。

「我能怎麼辦？」沈樺吼道，「我一句話都插不進去，我就不知道他成年精力都在遊戲上，怎麼對分公司的事情還那麼瞭如指掌，你就不該在那份合同裡抽成動手腳。」

那女人說：「我怎麼知道那群人全對他忠心耿耿，也是，現在這批人都是他自己提上來的，我們早就被架空了，你就不該跟他硬剛。」

「他有什麼厲害的，不就是富二代嗎，成天泡在遊戲裡，跟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似的。」沈樺不屑地說，「也沒聽說他拿個什麼冠軍回來，什麼成績都沒有，還不是我行我素地一事無成，燒錢玩戰隊，沈少爺廢物得很。」

沈欽抓著池遇的手，路過了兩人身邊，給了這倆倒黴親戚一個微笑，兩人頓時閉嘴。

沈欽帶著池遇走出去好遠，一直沒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