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頭與項子風分開後,就帶著獵物往鎮子上去了。只是,那時不時的走神的樣子,很明顯的在告訴別人“我有心事”。
原來在山上時,當他看到項子風在一串繩子上解下幾隻小兔子,兩隻野雞的時候,竟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打獵,在他這些年的記憶裡是辛苦的,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獵用幾跟繩子就能輕鬆解決了?當然,他也沒好意思問項子風這套活物的方法,畢竟,獵人間手藝不外傳。這是他爹教給他的第一堂課,就像他那一身不俗的武藝一樣。更讓他如此糾結的是,對方詢問一些獵物的時價時,說出了馴養一事還有分別時,對方以報恩之名送他的一隻野雞。
自己孃親的事情自己知道,娘幹不了重活,不管天氣冷熱,總在自己不注意時,去幫人家漿洗衣物,為的就是儘可能的減輕自己的負擔。
這是他無意中發現的,屬於孃親的秘密,直到現在,孃親都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而從那之後,他就更努力的苦練自己的武藝。另一邊,項子風此時正苦哈哈的跪在了自己家的院子裡。
原因呢?
時間回到項子風拿著獵物踏進家門那一刻:收穫了幾顆天麻,五隻兔子和一隻野雞的興奮讓項子風在門外就喊了起來:“子月、子安、子云、子靈快過來看看,哥哥給你們帶回來好東西了。”推開家裡的大門,家裡的情景讓剛邁進家門的項子風愣住了,自家二叔正好在水井邊上打水,剛回頭,就和自己來了個四目相對。
項和正平時不是一個嚴厲的人,可當他看到自家侄兒滿身泥汙,獵物不離手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明明自己上次叮囑過:不能一個人獨自上山!這小子是把自己說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為了讓侄兒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必須懲戒一番。於是,他放下手裡的水桶,走到了發呆的侄兒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風,你小子可以嘛,一個人進山都能打到獵物,來讓二叔看看你都打了些什麼?”
看著這樣說話的二叔,項子風怕了,於是就哆嗦的叫了一聲:“二叔”後面的話,都堵到了嘴邊。任憑二叔結過手裡的獵物,自己則站在哪裡不敢再有動作了。
“子月、子安、子云、子靈快過來看看,有活著的兔子哦。可好玩了。”子月他們早就聽見了自家哥哥的呼喚,只是看著二叔(爹爹)不高興的樣子,就不敢靠近哥哥,現在看到二叔(爹爹)沒有生氣了,就一溜煙的圍上前,看著幾隻站不太穩的兔子,歡喜極了。
項和正看著站在那低著頭的侄兒,也不提醒他什麼:“去院子裡跪著,好好反省一下。”
於是,項子風只能在正屋門前跪了下來。弟弟妹妹們看一會兔子,又看一會他。原本歡鬧的氣氛漸漸地沉寂了下來。
不多時,爹爹和大哥就回來了。他們原本充滿喜悅的臉,看到跪在正堂門前的人時,笑容也瞬間消失。要知道——項家,一直都是這樣,他們可以寵愛兒孫,但絕不縱容。你受懲罰,必定是因為你犯錯了。
項子明看著弟弟妹妹們圍著的兔子,再看看一身狼狽跪在地上的弟弟,也猜到弟弟犯了什麼錯,就走到弟弟的左邊跪了下來。剛忙活好一大家人飯菜的姐姐,二話不說也跟著跪在了右邊。
“哥哥,你”
“姐姐”
“你,你們”
像是知道他的疑問般,哥哥這是朝他微微一笑,姐姐則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