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捲走葉知梔手中的肉條。
葉知梔的嘴裡一空,茫然的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甚至是一邊乾嘔一邊啃肉。
銀狼舔走葉知梔小臉上狼狽的淚水,獸瞳裡有無奈有縱容。
銀一埋頭將肉吃進肚子裡,才有了點力氣抬頭,牠看到狼妹這副模樣,還嗷了一聲。
狼妹不喜歡吃肉沒關係,等狼哥好了,給你找最愛吃的蛋。
銀狼將肉推給銀一,牠知道狼妹不喜歡吃肉,沒有絲毫抗拒全部吃完。葉知梔想拿回來證明自己能吃也來不及了。
已經進完食的一棕狼媽走過來,牠舔了舔葉知梔,隨後臥在地上,喉間發出低低的呼喚。
牠在呼喚她過來喝奶。
葉知梔的目光怔怔,她久久沒動,還是狼媽把她推過去。
葉知梔趴在一棕狼媽的腹下,她昂起頭,望向牠。一棕狼媽垂頭舔著葉知梔的腦袋,望著她的獸瞳裡十分慈愛。
但葉知梔卻彷彿看到了牠慈愛下那掩藏的悲傷。
失去幼崽的,是眼前這頭母狼。
葉知梔只是親眼看著牠們出生,看著牠們一天一天長大,幾乎形影不離的待在一起,在她看來,她們是家人,是玩伴,也是兄弟姐妹。
但小八卻是,一棕媽媽的親生崽子……
葉知梔埋頭,默默喝奶。
一棕狼媽一直用慈愛的眼神望著她,彷彿在看自己的幼崽。
見葉知梔喝到一半停下,還用頭輕輕拱她,讓她多吃點。
葉知梔頓了頓,繼續吃,直到肚子鼓脹到緊繃,再也吃不下為止。
一棕狼媽再度舔了舔葉知梔,葉知梔望著牠的獸瞳,忍不住抬手抱住牠,小臉蹭了蹭,發出一道低低的嗚聲。
她在安慰牠不要難過,也彷彿告誡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裡。
一棕狼媽好似從葉知梔這裡得到些許慰藉,牠再度舔了舔葉知梔,方站起身走開。
銀狼臥了下來,將葉知梔圈在腹部,隨後將腦袋擱在前肢上,合上眼睛休息。
狼群吃飽後,紛紛回到洞裡躺下。
牠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身體狀態。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吃好喝好睡好,才能更快的自我修復身體。
山洞很安靜,只聽得到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聲。
葉知梔窩在狼媽的腹部上,一時沒有睡意……與其說沒有睡意,不如說她的心裡壓著事,讓她哪怕精神睏倦也睡不著。她睜著佈滿紅血絲的雙眼,望著銀一身上的傷口。
牠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正在慢慢癒合,只是一個個血肉模糊的血洞看著猙獰。
銀一現在的呼吸凝實許多,牠熬過了最虛弱的時期。
葉知梔捫心自問。
她應該做些什麼?
她能做些什麼?
毫無睡意的葉知梔輕手輕腳爬起來。
銀狼微微
睜開眼,見幼崽沒有出山洞的意思,就沒有管,合上眼繼續休息。
葉知梔扭頭,先是看了看狼王爸爸和狼媽身上的傷,牠們的毛髮還沒完全乾透,又淋了一天的雨,身上的幾道傷雖然沒有銀一傷得深,但看著還沒牠恢復得好。
葉知梔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連續的大雨沖刷,她身上的紫草顏色褪了許多。
既然有能祛毒消腫的藥草,是不是也有能促進傷口癒合血肉生長的藥草?
從狼群會給她銜來紫草給她治療被毒蟲咬傷的舉動,葉知梔就知道狼群有很多自己的生存智慧,或許是代代相傳,或許是鐫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動物受傷過重,會自己找藥草療傷,狼王爸爸和狼媽出去狩獵卻沒有找藥草,是大雨阻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