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現在竟會這麼溫柔,在這一片孤寂黑暗的荒野之中,有個人關心就好像在她心裡亮起一盞明燈一般,照得心頭一片溫暖。
我對她輕輕道:“我們走吧,蛇雖然讓人害怕,但總要比那些窮兇惡極的人要好得多,況且,蛇其實是怕人的,它們聽到人的腳步聲之後,會自動避開的。”說完我轉頭向前走,那少女也不再說話,只是緊緊跟在我後面,我一直穿進草叢7米左右,然後轉向順著路的方向往前走,這些荒草也不知道已經長了多久了,長得比我們還要高,這樣,我們從草叢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小路的情況,但外面那些接貨的人即使經過也看不到我們,我們走路發出的沙沙的聲音也不會有人聽到,即使聽到,多半也會是以為風吹草動所發。
一路上蛇倒是沒見到,不過周圍驅之不盡的蚊蟲咬得身上到處發癢,還有手臂被荊棘劃破不少口子,這也不算怎麼樣,問題是我身體裡的體力已經差不多全部用完,我現在雙腳幾乎完全已經麻木了,只剩下機械式地往前走的動作,抱著思思的手也是酸得發軟,要知道我在遊樂場玩了整整一天,只是中午吃過飯,到現在還沒進粒米,而且剛才廠房中那場惡鬥早讓我筋疲力盡,我現在的身體承受能力早已超出了極限,要不是我腦中還剩下一個強烈的信念:“我一定要把思思平安帶回家!”的話,我早就倒下了,有時候,人的精神力真的是不可估量的!
途中那少女見我身體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出言說幫我背一下思思,我婉拒了,她一個柔弱少女哪能做這種活,況且我要把思思放下後,心頭一鬆,等下就再無力氣揹她走了,不過看她如此體貼令我對她好感大增。而且一路上她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後,關於我為何會突然間擁有那麼巨大的力量,識破獵鷹陰謀把手槍拿走後,他已毫無反抗之力,我為什麼不報警處理,而是直接動手把他殺了,這已經可以歸入防衛過當,屬於犯法行為,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問題她絕口不提,看來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聰明人都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那把小刀和手槍我自水泥廠出來後便一直帶著,只是到途中有一條小河從我們旁邊流過的時候,我一甩手扔了下去,我想在這種地方永遠也不會有人能找到了,即使能找到,也已經生繡了,即使不生繡,指紋也被河水沖掉了,不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
第三十三節帶血之吻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荒草已經慢慢稀少,也沒那麼高了,我想應該也差不多到市區了,我一直在注意小路上的情況,突然前方車燈燈光出現,這路是死路,只到鋼鐵廠就沒路可走了,這種時候從這裡過去的車,十有八九應該就是獵鷹所說的接貨人了,我一凜之下停下腳步,轉過頭去想警告一下那個少女。
她一直緊跟在我身後,也不知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卻是沒注意到外面路上的車燈燈光和響聲,見我停下來,覺得很不解,張口便欲問,我心裡大急,這裡的野草已經不到我們頭頂高了,我們站著之時已經遮掩不住我們的身影,女聲又尖,在這靜夜中必定是特別刺耳,要是被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我雙手抱住思思,要放下再伸出手去捂住她嘴巴已然是來不及。情急之下,見她小嘴近在咫尺,乾脆心一橫,一口吻了過去,那少女被我吻住,再也發不出聲,她先是一驚,繼而臉上閃過怒色,牙齒重重一口咬在我嘴唇之上,我痛得悶哼一聲,卻是不敢出聲,此時一輛麵包車“呼”的一聲從外面小路透過,帶起一陣強風,把野草吹得嘩嘩作響,那少女這才清醒過來,知道我並非有意非禮她,鬆開牙齒,等那車遠遠過去,再聽不到車聲之後,我才敢鬆開嘴唇,那少女臉上一片緋紅,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慚愧,如蚊吶一樣輕聲說:“對不起,剛才我錯怪你了,啊,你嘴唇流血了!”我們現在幾乎是臉貼臉站在一起,所以她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