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巍巍想站起來,無奈水中溼滑,腿也有些發軟,剛撐起一點又滑了回去,腦袋磕在浴缸沿上,“咚”的一聲。
雷霆趕緊去扶他,伸手幫忙揉搓著。丁冉又狼狽又尷尬,一腳將雷霆踹了出去:“別管我,先穿衣服!”
雷霆一咬牙,翻身起來三兩下套好衣服,又將喘著粗氣的丁冉撈出來,抓過衣物塞進他懷裡,這才黑著臉跑到門口給兩匹馬駒開門。雙胞胎拎著大包小包衝進來,一屁股跌進沙發裡:“累死了累死了,霆仔哥,下次滑雪你也一起去吧,雖然很冷,差點凍成冰棒,但是很過……”
嘰嘰喳喳的發言忽然頓住了,兩人目光齊齊投向浴室門口,丁冉溼漉漉站在那,褲腿還滴著水珠,腳下很快薀溼一片。
“那個……”丁冉夢遊般恍惚地指了指背後,“咳,水管壞了,正……在修!”
“在修!在修!”雷霆附和著,瞪起的死魚眼中,帶著幾分閃躲。
安靜片刻,大馬小馬又吵鬧起來:“霆仔哥,冉哥,給你們帶了好多禮物。這個是手工縫製出來的皮帽子,有個性吧?這個是很難找到的酒心軟糖,真的會醉誒!還有這個,最厲害,是袍子肉做的幹腸,滋味真的美極了!”
雷霆繼續著假死狀態,翻起白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袍子肉?就是龍肉也激不起他絲毫興趣。幹腸?他就快被人類的原始慾念折磨得肝腸寸斷了!
在大小馬爭先恐後的發言中,丁冉輕飄飄來到門口,話也不說一句,從門縫閃了出去。
“喂,等我!”雷霆抓起件外套衝出門去,三兩步追上丁冉,包裹在他身上。兩人一前一後默默下了樓,默默上了車,默默啟動車子,默默向丁冉家駛去。
房間裡的兩兄弟愣了一陣,互相埋怨起來——
“我就說不要去玩了嘛,你看,留下霆仔哥一個人過年,明顯很沒精神!”
“怎麼又怪我?是你說機會難得,很想去嘛!我還不是遷就你!”
“你倒會反咬一口!不知道是哪一個,老早把滑雪衫和雪靴都買好了。啊!敢丟我,哪有這樣整天欺負人的哥哥!”
“哥哥教訓弟弟,天經地義……搞什麼!不要往我衣服裡面塞肉腸!你很欠揍誒拉仔!”
東三條大道的路口,車子停穩,雷霆依依不捨地望著旁邊水淋淋、一臉茫然的丁冉:“時間不早了,你上去趕緊洗個熱水澡,免得……”
好似聽不懂他說話一般,丁冉眼神迷離地移過來一點,又移過來一點,忽然靈巧地攀了上來,帶著灼熱氣息,覆上了雷霆略有些乾澀的雙唇。這突如其來的主動姿態,瞬間將雷霆重新點燃,他手臂環繞在丁冉腰際,將其粗暴地揉進懷裡,充滿侵犯性地撬開唇齒,纏繞住柔軟而鮮嫩的舌尖。
手指躁動不安地拉扯著滾燙的肩背,面容輾轉廝磨在一處。車子,街道,城市,島嶼,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了,世界上只有兩個相愛到瘋狂的戀人,試圖透過這深情的親吻,將肉體和魂魄盡數融為一體。呼吸聲愈漸粗重,幾乎使人窒息。
這是奉獻,是索取,是烈焰,是疾流。是慾望,是無畏,是永恆真理,是甜美夢境,是無法抹殺掉的坎坷記憶,是不需要因由的理解信任,是漫長人生旅途中,指引方向的極地之光——這就是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間,生死相托的愛情!
長久一吻過後,丁冉耗光了所有力氣,軟軟掛在雷霆寬闊的胸膛上,喃喃低語:“要是時間就這樣停止……那該有多好。就這樣,一直抱著,一直在一起,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用去想……”
“阿冉……”雷霆用下顎寵愛地蹭著丁冉髮間,“很快我們就可以每天生活在一起了。過兩天要搬去的房子雖然還很小,但是我會很快賺到足夠多的鈔票!然後……將四方道一號買下來,作為我們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