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卷毛在風裡調皮地飛揚跳脫。
丁冉也極有默契,既沒對他難得的早起表示驚訝,也沒詢問此行的目的和去處。一閃身上了車,輕輕扭開音響,舒緩而輕柔的鋼琴曲流淌而出,溢滿整個車廂。
車子開出東三條大道,在早上洶湧的車流間靈活穿梭,迅速拐進四方道路口,停在了充滿了復古味道的白色舊樓前。兩人一前一後步上二樓,刀師爺正獨自坐在寧靜空曠的會議室中,身前六米長的巨大紅木桌案上,一副水晶國際象棋擺放成殘局狀。棋盤上兵士早已對盡,晶瑩剔透的車、馬、像、後們,盤踞於各個角落,互相盤算制衡,鞠躬盡瘁守衛著各自的王。
雷霆有些驚訝:“師爺好早啊!”
刀少謙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笑意盈盈:“因為知道雷老闆你昨夜鐵定會輾轉難眠,也必然是一大早扯上丁丁跑到這開會。與其突然被叫過來,搞得措手不及,不如提前候著,下棋醒腦,順便發散發散思維。”摺扇一展,又拉著長音感嘆道,“不過堅哥不在,這棋下起來真是索然無味啊!”
知道他是在嘲諷阿堅的木頭腦袋單細胞,雷霆無奈地搖了搖頭:“工廠那邊離不了人,阿堅去守著了。唐尼到這會兒也沒出現,相必已經單槍匹馬出去查線索了。”
“難保是去蚊仔葬身的地方查驗了。”刀刀半是玩笑半是嚴肅地說,“白狼哥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嚴謹的行動派。有了他的存在,咱們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係數都可以提高一倍。”
在他們說話的空擋裡,丁冉默默取過一張白紙,端正擺好,又拿出筆在桌面上點了點,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三個腦袋湊近些,將昨夜得到的線索一一羅列了出來。
首先是這一事件的主角蚊仔,蚊仔之上,是被稱作Paul哥的男子,也很可能就是蚊仔手機裡第三個可疑號碼的主人。再上面,是被二人稱作老闆的幕後神秘人X先生。
崔放的名字單獨寫在旁邊。他與蚊仔和Paul哥都有直接的聯絡,以實線連線。至於他和X先生之間,應該也是認識的,目前看來二人並不會面對面交鋒,暫時繪以虛線。
在崔放這邊,還有另一個線索——就是所謂和崔炎有關的、很重要的昏迷者。丁冉在“植物人”三個字上重重打了個圈:“刀刀,記不記得巴山港事件的第二天,警方統計的死亡人數,只有十一個!”
“嗯,之後崔炎大張旗鼓地找過人,又在德賢記酒樓門前言語試探,”刀刀認真回憶道,“以崔炎的性格,如果手裡有好牌,早亮出來了。他還要想出假裝被刺殺的點子來嫁禍老闆,可見那時並不知道第十二個人的下落。”
雷霆重重噴出口氣,一拍桌子:“丟!幸好這傢伙昏迷了,否則簡直不堪設想。”
刀師爺撿起棋盤中的馬跳了個日字:“按照Paul哥的說法,蚊仔臥底進來有件事要打探。如果他們掌握了那極有可能是第十二個人的下落,想來,應該對當初軍火案黑吃黑的真相猜測出幾分了。”他抿抿嘴,苦笑道,“好在沒有證據,也並沒找到藏貨的地點。”
雷霆有些急躁:“棺材鋪那邊安全嗎?要不要趕緊轉移?”
“不行,”丁冉斷然制止他,“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動。”
刀少謙手底的王躲閃一陣,逮著個空擋,逃出了包圍。他思索著說道:“依我看不如這樣,趁著月底和俄羅斯人交易的時機,拿這批私貨頂上去。上次被捕,警方一直懷疑阿堅將船上的軍火丟下海了,還派出好多蛙人下水去打撈。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外人也都信以為真了。若是多出一批散件,說是過後撈起來的,也不會有人懷疑。”
“可九爺那邊……”雷霆有些不放心。九爺知道只走了一趟貨的秘密,雖然暫時幫忙圓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