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站著,衝我一笑,好像剛才被關在門外的不是他一樣,“我能進去嗎?”
我默默側身,許安率先進了我家,何烈隨後,還拎起藥袋從我眼前晃兩晃,我狠狠削了他一眼。
正想關門時,對面的鐵門突然開了,一個圓滾滾的大媽扛著籃子準備出門,一抬頭就看見我放了兩個男人進門,眼裡的鄙夷毫不掩飾。
我面無表情,砰一下就關上了門。鄰里間的閒言碎語最恐怖,更何況,這種樓裡哪來的鄰居,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尖酸刻薄之人。
進門後,何烈照例,盤腿直接在地上坐著了,我看許安也打算坐著,一把拉住他,賠笑道:“你坐床邊,地板髒!”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床。
許安挑眉,“我坐地板也挺好的。”然後在何烈旁邊也坐了下來。
看著這兩個人都坐在地上,抬頭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看著我,我心裡一毛,忙轉身,“我倒杯水給你們。”
“嘖嘖嘖,我平時來了都沒口水喝,老師一來,待遇都不同啦?”何烈在後面不知死活地說著,讓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結果我找了半天,只摸到兩個杯子,有些破,洗乾淨後,抬出床腳放著的桶裝水,胃被扯得一陣一陣痛。倒了兩杯水給他們,只覺得臉上火燒火燎,越發窘迫起來。
許安接過水,放在他面前,並沒有喝。何烈直接不接我的水,而是把藥塞給我,“行了你還胃不胃痛啊?快點吃了藥吧!”
我也坐在他們對面,只好把藥盒拆開吃了幾片藥,靠著床邊捂著肚子,看著他們,一種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
“咳咳,怎麼?審查麼?”我清清嗓子。
許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沒有作聲。
何烈多事地在一旁嚷嚷:“許安來看你死了沒有!結果被欄在外面,不知感恩啊!”
“那是沒來得及開門,肚子痛!”我心虛,辯解道,一雙眼睛化成無數飛刀,拼命削他。
“那我一敲門你就開了?”何烈不依不饒。
“可能小引對我有偏見吧?嗯?”許安眼簾低垂,尾音上揚,聽得我打了個哆嗦。
“……”於是我低眉順眼,淑女起來了。
“我本來編了些題目,是下個學期用的,想到你基礎弱,就帶來給你看看,到時候好有精力複習。”許安拿出旁邊的袋子,裡面裝著厚厚的試卷。
何烈壞笑:“老師你小灶開得太大了!”
“也有你一份。”許安微笑,從中抽了一沓遞給他,我看到何烈的臉黑了。
“你怎麼直到何烈會在我這?”我看著那沓試卷有些不解。許安神機妙算,來帶試卷給我就順便給何烈捎上一份麼?
“猜的。”許安淡淡道,然後看向我,“你還是解釋一下為什麼不開門吧。”
我一慌,支支吾吾:“那個……當時在廁所呢……然後出來後胃疼得厲害……就來不及……”
“我想著你大冬天也不會去哪,就等了幾下,還好看到何烈。”許安笑了,“不然真進不來。”
何烈突然道:“古千引,燒杯開水喝吧,暖胃。”話畢還衝我擠擠眼,又說:“不然煮點薑糖水也行啊。”
“你什麼時候這麼女人了?”我狠狠道,這該死的何烈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斷水斷電很久了,為什麼這麼折騰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安不清楚狀況,見我不動,就站起來說:“不如我幫你煮?”
我一把拉住他,呵呵道:“您坐著就好了,我現在胃不痛了,活蹦亂跳的,別這麼麻煩了。”
許安沒理我,徑直走向廚房,卻發現了空蕩蕩的,只擺了兩三個碗和幾對筷子的灶臺,他回頭問我:“連煤氣灶都沒有?”
我僵硬地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