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我跟著你下注。”姥爹笑道。
廢鐵莊家愣了一下,將頭一側,擰眉道:“我怎麼突然跟你說了這麼多話?”
這個疑問早在姥爹心裡形成了。
廢鐵莊家又看了看姥爹,說道:“也許是因為剛才你給我的攝人感覺讓我想起了我父親。”
這莊家看起來年紀不大,二三十左右,所以說這樣的話並不是很唐突。
姥爹心想,這麼年輕就能做二十多家鬥鬼場的主人,家庭背景一定非同小可。當他說起他是鑲紅旗人時,姥爹想起了那個一心想光大滿清八大姓的澤盛。莫非他控制這麼多鬥鬼場也有類似的目的?
“我建議你不要做鬥鬼人,如果你對這個感興趣,可以跟著我下注賭著玩玩。不然可惜了你那一身凜然正氣。我也不希望一個像我父親的人墮入其中。”廢鐵莊家誠懇說道。
“謝謝你這麼說。”
廢鐵莊家指了指不遠處的鬥鬼老頭,說道:“只要他的鬼出場,你就一定要買他。他幾乎立於不敗之地。”那正是姥爹一路跟來的鬥鬼老頭。
“他的鬼很厲害?”姥爹看見廢鐵莊家的手白白嫩嫩,簡直像躲在閣樓繡花的姑娘的手一樣。
廢鐵莊家笑道:“他身上散發的邪氣攝人的程度幾乎達到你的水平。他養的鬼也不一般。他好多年沒有換鬼了,這也是一個奇蹟。”
“是不是他有特殊的養鬼方法?”姥爹試探問道。
廢鐵莊家搖頭道:“我只管鬥鬼的輸贏結果。他們私底下里怎麼養鬼,我沒有興趣。我對你叫什麼倒更感興趣。”
姥爹忙道:“對不起,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馬,是前清秀才。”
“馬秀才?”
“很多人就這麼稱呼我。你也可以這樣叫我。”姥爹說道。
“你年紀比我大,我應該叫你馬伯或者馬兄。”
姥爹道:“你隨便叫我什麼都可以。”
“那我叫你馬兄吧。”廢鐵莊家笑道。
姥爹點頭。姥爹瞥了一眼鬥鬼老頭,見他還在那裡跟人說話,估計是遇到長期一起鬥鬼的老友了。姥爹又瞥了一眼鐵籠子,發現竹溜子已經爬到鐵籠子上面了。它蜷縮在上面,兩眼正看著姥爹這邊。
“廢鐵莊家,你說那個人邪氣十足,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姥爹想盡可能多地從廢鐵莊家口裡問出一些資訊。
廢鐵莊家說道:“你要是問其他人,我可能還真不清楚。鬥鬼人一般都幹不長,陰氣侵蝕是一方面,跟女鬼日久生情被自己害了是一方面,偷種子的時候被人抓住也沒有好下場。所以年年鬥鬼場不少人會突然消失,不少人也會冒出來,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長一茬。他是韭菜裡面唯一從來沒有被割走的一個。所以不少人叫他做韭侯爺。但他自稱姓褚,所以別人又叫他褚侯爺。這幾年,他養的這個女鬼一直不消失,並且保持不敗的戰績,很多人又叫他做褚鬼侯,意思是他和他的女鬼都像獨霸一方的王侯了。”
“這麼說來,只要他鬥鬼的時候,勝負就沒有懸念了,誰還會跟他鬥呢?只要他鬥鬼,下注的都會押他,這賭局也進行不下去了啊。”姥爹說道。
廢鐵莊家年少老成地說道:“馬兄你太低估人的貪心了。他成了一方鬼侯,只會有更多鬥鬼人來挑戰他。因為他已經是一面旗幟了,只要把他挑下,那麼挑他的那個人就能一夜成名,成為那面旗幟。他長期不敗,也會有更多的人來下注,因為懸殊越大,賠率就越高。賠率高得離譜的情況下,不少人會選擇冒險的,他們總覺得褚鬼侯已經到了養鬼的極限,說不定下一次就全線崩潰了。”
姥爹自愧不如道:“確實如此。”
廢鐵莊家指了指上方懸掛的像裝飾品一樣的女屍,說道:“這裡面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