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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喜得便壓了大。
茶盅揭開來,果然是大。
後面接連四五局,姥爹全部壓中。
☆、第七十九章 陰戲團4
洪喜得見贏得不多,心不是很熱,拿了錢要走,催促道:“馬秀才,我們走吧。”
姥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抬手掐算一下,點頭道:“差不多了。走吧。”
好在剛才幾局壓的錢很少,所以贏得也很少。坐莊的見他們要走,不但不攔,反而驅趕道:“快走快走!沒見過這麼小氣的,手氣這麼好還丁點兒丁點兒的!”姥爹知道,坐莊的趕他們走,一是因為他們下的賭注確實小,沒什麼誘惑力;二是知道遇到了高人,如果後面其他下注的都跟著他下的話,不知道要賠多少。
兩人出了賭館,便朝荒墳地的方向走去。
“你昨晚也是這個時候出來的吧?”姥爹問道。
“看天色差不多。”洪喜得說道。
昨晚洪喜得是稀裡糊塗走到那裡去的,今天早上醒來之後看清了地理位置,所以今晚駕輕就熟。
走到能聽見隱隱約約的花鼓戲敲鑼打鼓的聲音時,姥爹放慢了腳步,說道:“我們走慢一點。你昨晚是鬼打牆,說不定走了不少冤枉路。我們直接走過來的,比昨晚用的時間肯定要短。我們不能提前到,還是像昨晚一樣差不多的時候到比較好。”
兩人拖拖踏踏地走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一個戲臺。姥爹看那戲臺跟洪喜得說的一樣,只是上面的戲子多了幾個,舞刀弄槍的,刀片的側面有時候會反射燈籠的光,比較晃眼。戲臺前面有好幾桌玩骰子的人。小販在其中穿梭。
一個小販湊了過來,賊眉鼠眼地對姥爹和洪喜得說道:“兩位,要不要來點小蔥拌豆腐?”
洪喜得急忙擺手:“不要!不要!快拿走!”臉上的五官幾乎扭曲。
姥爹悄聲問道:“你昨晚在哪桌賭的?”
洪喜得朝前面一個賭桌一指。
姥爹便拉著他走到那個賭桌旁邊。
賭桌旁的“人”認得洪喜得,見他來了,嬉笑道:“果然是言而有信的人!說了來就一定來!”
洪喜得尷尬點頭,強顏作笑。
姥爹碰了碰他,說道:“下注吧。”
洪喜得掏出一點兒錢放在桌上。
姥爹說道:“都押上!”
洪喜得道:“你剛才還叫我小賭小贏,這會兒怎麼賭這麼大?我玩了這麼些年,從來都沒有一次全部押上過。”
姥爹不容置疑道:“別磨磨蹭蹭的,叫你全押上就全押上。”
洪喜得或許還想著用上次贏的錢去窯子裡瀟灑一回,掏錢的時候很不忍心。姥爹乾脆奪過他手裡的所有錢,全部拍在了桌子上。
這下整桌的賭鬼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姥爹的身上。
“你確定賭這麼大?”坐莊的那個賭鬼看了姥爹一眼,眼神冷冷的,好像有些意外,又好像毫不在意。
洪喜得猶疑地伸手到桌上去,想抽回一部分來。他弱弱地說道:“馬秀才,要不……咱們還是多玩幾局吧……不要一把輸光了……”
姥爹看了看坐莊的賭鬼手裡的骰子,說道:“要麼大贏,要麼大輸。何必這麼一局一局浪費時間?”
其時,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月光遍灑,大地上如凝了霜一般雪白一片。天地間明亮如白晝,完全沒有半點黑夜的意思。天空如絲如縷的浮雲像初融的雪水一樣流動,月亮就如漂在雪水上的一片薄薄的紙,但這張紙如同被人施了法術,並不跟著雪水流走,而是在原地一動不動。但間隔稍久再看去,它還是挪動了一些。
戲臺上的燈籠反而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