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之言,就沒有一句不被他聽到的,可他卻也只是聽聽而已,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心中在謀算著什麼,卻不是眾人所能知曉的了。
終於,一身佛袍的朱棋飛出現了,絕大多數人都是連忙起身行禮,只有少數幾人慢悠悠起來,而朱晨桓更是起都沒有起。
朱棋飛雙眼似乎滿是慈悲為懷的看了眾人一眼,旋即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大家請勿多禮,今天我們只是以佛論會,說佛道,講佛言,比佛法,世俗禮儀大可盡數去除。”
話雖這麼說,可直等朱棋飛落座之後,其他人才敢相繼坐下。朱論文牢記朱棋飛的話,將朱棋飛的每一句話,太子殿下的每一個神態以及這大堂中諸生百像都牢牢銘記,刻入腦子中。
眾人全部落座後,朱棋飛才繼續說道:“關於利貞寺收徒之事相信大家都有所知,貧僧不才,身為先行之人,主要就是負責佛徒的第一批甄選,但能否進入利貞寺,還是要寺內師叔決斷才可,不過過了貧僧這道甄選,想必成為佛徒,進入利貞寺修習佛法也不是太難之事。”
朱棋飛話一說完,就有幾人意動,而絕大部分人則是仍舊正襟危坐,巋然不動。
朱棋飛也不在意,又說道:“既然貧僧負責甄選,那也不能不履行自己的責任,雖然貧僧知道諸位都是信佛崇佛之人,可利貞寺收徒都是有名額限制的,貧僧亦不能讓諸位都入了利貞寺,便只能出此下策,以論佛會為基礎,看一下諸位的佛性悟性,若是大家佛性都不弱,那貧僧便是求師叔,也會讓師叔破這個例讓大家進入佛門的。”
這一次,大堂內絕大多數人或神色或坐姿都有著細微的變化,朱論文將所有人的變化記在腦海中,同時思索朱棋飛這句話到底有什麼深刻的含義。
想了想,他臉上的敬佩之色便愈加多起來,朱棋飛看似說的都是話不多,可裡面蘊含的門門道道卻多到自己數不過來。
朱晨桓在朱棋飛說完之後,心中就是冷哼一聲,暗道朱論文的城府和這兄長比起來,當真是差了幾條街的距離,朱棋飛這一句話,不僅點出了利貞寺的收徒完全由朱棋飛來推薦,更是點明今天這論佛會是唯一的機會,想要進入利貞寺,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而最關鍵的是,朱棋飛還能影響利貞寺的收徒數量,別看他說求什麼師叔,利貞寺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在整個石玉國內都赫赫有名的大寺,能夠影響利貞寺的決策,也已經說明他在利貞寺那邊地位絕對不低,甚至是高到眾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只憑這幾點,朱棋飛就能震懾住兩成人的心,更別說這場論佛會才剛剛開始,真正的大菜還沒有上來。
朱晨桓眉頭微蹙,但很快就一掃而光,他仍舊是很隨意的拿起一根香蕉撥了起來,吃著吃著,他就忍不住想到最愛香蕉的猴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沉浸在自己亡去的痛心之中,是不是還在與妖界為戰,還是又變回那個只知道唸佛唸經的鬥戰神佛。
朱棋飛目光似不經意掃過朱晨桓那裡,見朱晨桓彷彿毫不在意一般,神色微微一動,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道:“下面論佛會便正式開始,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只要是與佛家有關之言之語,皆可。”
接著,就有很多大家族子弟忍不住率先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雖然是在說佛法,佛經,可怎麼聽著都怎麼像是變著法的向朱棋飛表示諂媚與推崇。
一個又一個人站了起來,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六成人表明了自己崇佛尊佛的意思,而言語中的討巧之意,卻也是到後來越來越不掩飾。
朱棋飛對每個人的話都有著一番點評,話雖不多,卻讓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這讓朱晨桓也不由得抬了抬頭,看來朱棋飛之前的功課也沒有少做,至少這幾句佛家偈語說的水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