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鄴的眼睛裡卻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我只要殺你,你殺不殺她跟我沒關係。”說著,又一把飛刀彈至手腕,羅鄴連瞄都沒瞄,直接射向黑西服男子。
林宛瑜眼前只見一柄黑刃呼嘯而來,於是下意識的尖叫了起來。只是她剛剛張開嘴,尖叫還沒從聲帶中擠出,一股溫乎乎的、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就噴進她的嘴巴里。
她急忙閉上嘴巴,屏住呼吸,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黑刃不偏不倚的插在黑西服男子雙眼中間,而他只是張大了嘴巴,似乎連最後一口氣都沒來得及吸入,就已經死掉了。
羅鄴走上前去,踩著黑西服男子的屍體,把飛刀拔了出來。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的冰冷已經被招牌性的壞笑所取代,他對著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林宛瑜說道:“小妹妹,要不要來塊糖吃?”
林宛瑜緊繃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下,放聲大哭了起來。
第十二章蠢女人
羅鄴向前靠了靠,林宛瑜立刻畏懼的向後縮了縮身子。她的臉色本來就因為悲傷過度而蒼白,在經歷了剛才的生死一瞬之後,現在越發慘白了。
對於一個柔弱如水的千金小姐來說,剛才的場面實在太過血腥了。
她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腦中也嗡嗡作響。直到羅鄴將飛刀擦拭乾淨收起來之後,她還不能完全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能相信真的有兩具屍體躺在她面前,而且其中一具的血還濺了她一身。她用手捂著胸口,心臟在她芊細的指下瘋狂的跳動著。
林宛瑜不是沒有經歷過恐懼的事情,有一次在遊樂場裡玩高空彈跳,她在還沒有徹底準備好的情況下,被損友推了下去,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去嘗試過任何危險的活動,她以為那將是這輩子經歷的最恐怖的事情,但與現在正經歷的相比,她發現,以前那些所謂的恐懼真是幼稚之極。
她軟軟的癱倒了下去,先是感覺到膝蓋下光滑的實木地板,然後是自己勉強撐起的手掌,接著冰涼的地板貼到她滿是血汙的臉頰上。她希望自己能像高空彈跳時那樣暈過去,但她並沒有失去知覺。越是驚恐,她的意識就越清晰,剛剛纏繞著她的痛苦更是像層層疊加的波浪一樣,越來越高,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顫抖中,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橫抱了起來,她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的懷抱居然那樣的讓她心安——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刺激過度了。
羅鄴把她平放在沙發上,解開了她絨衣的扣子,讓冷空氣灌進她的脖子裡——她的鎖骨真是漂亮,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你太緊張了。”羅鄴笑著說:“每個人第一次都會緊張的。”他明明指的是第一次見到屍體,可腔調卻像是在說第一次做男女之事一樣。
林宛瑜吐了口氣,新鮮的空氣讓她稍稍緩過勁兒來。羅鄴的玩笑並不合時宜,但多少減輕了一點兒她的恐懼感。當然,只是“一點兒”而已。
在黑西服男子用槍指著她的時候,她還能提起勇氣去面對,但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一出手就連殺兩人,動作快的就像是電影剪輯過的一樣。他就這樣當著她的面把自己的飛刀從那人的腦袋中拔了出來,並很隨意的在那人的黑色西服上擦拭乾淨,然後飛刀就在他手腕處消失不見了,從他黑色的眼睛裡一點都看不出殺人後的緊張、不安,或者是興奮——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她小心翼翼的偷瞄著羅鄴,這個年輕男人穿的雖然有些寒酸,但身上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氣勢,他臉上總是掛著壞壞的笑容,但黑色的眼瞳裡卻連一星笑意都沒有。他的身體並不魁梧健壯,但肌肉非常紮實,剛才被他抱起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團帶著體溫的鋼鐵舉了起來。
羅鄴發現了林宛瑜偷瞄過來的眼神,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