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尹從頭至尾也沒說上什麼話,如今案子結束,他也樂得輕鬆,便開始疏散圍觀之人。
白永春與張氏就打算帶著白家人回去。
皇帝卻忽然道:“安陸侯。”
“臣在。”白永春聞聲連忙跪下行禮。老太君和張氏、白希暮、白希汐和白希瀾姐妹也都行了大禮。
皇帝仔細打量了一番白家人,搖了搖頭,最後只是道:“你們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呢,白永春,你回頭也好生問問你夫人。”
皇帝的話十分溫和,可是所有人都能從皇帝的眼神之中看出鄙夷。而只是這一句隨意的交代,從皇上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是聖旨。
白永春再不甘願,也只得叩頭,認真的道:“多謝皇上,微臣一定盡力。”說的倒像是皇上終於肯指派給他一個差事似的。
皇帝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帶著蘇名博去了後堂。
白家人這才起身回去。
到了外頭,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趕回家。一進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永春和張氏還能夠聞到一股子燒焦的味道。一想到祖宗牌位都燒了,眾人都是一陣低落。
張氏送了老太君回臥房,連佯作關心的戲碼都懶得做。
老太君今日又是驚嚇又是緊張,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饒是如此,她還是拉住了張氏的袖子,厲聲呵斥道:“今天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若是老太君好生的安撫一句,說兩句好聽的,張氏為比會如此生氣,可是老太君都這程度了還不忘了袒護自己兒子,在她眼裡只有白永春是好的,別人就都不是人!
張氏憋足了的火氣,在公堂沒法子撒氣,這會兒就都落在老太君的身上,哼笑道:“該怎麼做?我無辜被牽連,幾次三番的給侯爺做替罪羊,著樣還不夠,那麼老太君說一說,我應該怎麼做?”
“你,混賬!”
“混賬?是,我是混賬,可最混賬的在咱們府裡是誰?是誰連親家母都往自己床上拉扯?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你兒子香臭不分儘管往自己屋裡塞,當年的事情就皆因為女人而起,如今他有如此,現在祠堂走水,祖宗都已經看不下去了,你還不知道幫你兒子悔改,還有閒心思來找我,你說我怎麼做?”
張氏的話說的著實不客氣,話語之中一句句的你,連尊稱都不用了。而且老太君心裡也的確有這樣的想法,自己是太過於縱容白永春,才將寶貝兒子給養成現在這樣的性子。但是她後悔,就不代表可以允許其他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老太君冷笑道:“你如今已經是出了名的妒婦,為了爭寵自己孩子都算計進去了,皇上又下了口諭,你還不趕緊去尋個女孩子回來,還有心在這裡與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計較,你也真是越來月沒出息了。”
“讓我去找女子回來應付皇上?你別想的太過天真了,你以為皇上是傻的嗎,將人抱回來,皇帝萬一知道了呢?我看咱們家裡如今也是越來越不成了,往後就也別去裝作十分厲害的模樣,沒的叫那些真正的富貴人看了笑話去。而這個親生嫡女,你們強安排給我的罪名,還想樣我幫你們圓說法,這也太可笑了。”
張氏愣愣的瞥了一眼老太君,說著可笑,而唇畔果然就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老太君看的氣血倒行,雙眼一翻大罵了一聲:“畜生!”就暈了過去。
而外間的人,只聽得到張氏小聲的與老太君說話,卻並未曾聽見內容,如今忽而一聲大聲的叫罵“畜生”。就還以為老太君到現在還在為今日之事折騰。
白希暮、白希瀾和白希汐原本想進去勸說。可是他們即便見了老太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能僵硬的戳在老太君房門外頭的廊下。
張氏一出來,那是聲音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