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也看到,只是諸葛瑾在,他們不好多說什麼。對於關羽,諸葛瑾對其瞭解的很多,他的忠義,是至死不悔的忠,諸葛瑾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同樣的,他對於漢室,更是有著其心中固執的“忠”,他傲,那只是對於士族之人來說的,對於普通士卒,漢室百姓,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傲表現於外,也正是因為此,此時的他,徹底的迷惑了。
百姓為先?漢室傾頹不可扶之?他痛苦,他不懂,為何要有著這兩種極端的選擇留給他?無神的眼光自諸葛瑾臉上掃過,他忽然間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比死亡更讓人痛苦的事情。
諸葛瑾自座位上走下,一直來到關羽的身前站定,兩人身材差了一些,關羽要比之諸葛瑾高上半頭,只不過,此時他的心中,卻忽然間覺得自己是那般渺小,自以為懂的,到頭來卻還是一無所知。
“主公……”關羽的聲音有些嘶啞,很是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平日裡掛在嘴邊的兩個字,此時卻有如千鈞,一時間竟是哽咽不語。
“雲長。”諸葛瑾有些理解的拍了拍關羽的胳膊,伸手拉著其讓其坐下,隨後他自己也隨意坐在了旁邊,眼睛定定的看著關羽說道:“一轉眼,瑾與雲長相識十幾年了,瑾之為人,相信雲長也是知道,如果說瑾心中沒有一點私心,也是說不過去,只是請雲長相信,在瑾心中,雲長一直有如兄長一般,不論將來能否得到雲長的認可,也請雲長記得,瑾會一直,以百姓為先。”諸葛瑾說得很是誠懇,頓時擊中了關羽心中最為柔軟的一部分,讓得這個錚錚鐵漢,眼眶頓時微紅,眼角處一抹晶瑩閃動。
關羽心中,頓時想起了當年他落魄之時,諸葛瑾對其禮遇相待,絲毫沒有因為其出身卑微而委以重任,想起了當年他受傷之時,諸葛瑾派人千里迢迢將華佗接到他的住處,渾然不覺他所受的箭傷,只是一處很平常的外傷,想起了當年他們兩人策馬琅琊,諸葛瑾對著其暢談理想的情景,想起了……
一幕幕的記憶,如同洩洪閘開,一波又一波衝擊著關羽的心神,虎目中,凝聚了良久的淚珠終究是墜落而出,九尺大漢,竟然如同一個孩童一般,嗚咽著哭了起來。
其餘幾人,或是轉身他望,或是低頭不語,或是目不斜視,沉寂的屋中出了關羽壓抑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諸葛瑾也是眼中帶著溼氣,卻壓抑著,看著關羽的眼光滿是不捨,他不知道,在今日之後,他與關羽之間,還能否再如同之前一樣。
“羽身體不適,便先行告退,還請主公勿怪。”過了不知多久,關羽用衣袖將眼淚抹乾,低著頭不與諸葛瑾對視,聲音有些頹廢的出言說道。
“雲長……”一旁,黃忠看不下去了,有些著急的對著關羽說道,剛一開口,卻被諸葛瑾揮手製止,有些事情,他不想勉強,一個疙瘩落根於心中,便始終是個疙瘩。
“好!”諸葛瑾輕輕點了下頭,同意了關羽之言。
第一百八六章:欲出手,計策先行
所謂春雷陣陣,四月的天氣雖然不如夏日來得一樣熱烈,卻也透著自己獨特的韻味。屋中,光線忽然間暗了下來,連帶著原本看得很是清晰的容貌也變得有些昏暗,朦朦朧朧,好似隔上了一層面紗,讓得本就因為關羽離開顯得有些沉悶的氣氛更加壓抑,讓人喘息不過來。
“幼平,將燈張上。”屋中坐著的幾人,可以說是諸葛瑾最為重視之人,關羽的變故,讓得他心中很是難受,歷史之上,關羽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