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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你這麼多年出生入死,你居然這麼對……”最後一個‘我’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她已經狠狠捱了一巴掌。小惠的淚水當場奪眶而出,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大哥,完全不理解,為什麼,連最親的親人,也不理解她……難道,大哥也不知道她有多愛段瀟鳴嗎?

小惠剛剛的那句話,成功地讓段瀟鳴住了腳步,回過身來,遠遠盯著她,目光凜然森寒:“如果,不是看在霍綱跟了我這麼多年,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裡嗎?!”

段瀟鳴一步一步走回到她跟前,傾過身來,附在她耳邊,字字刻毒:“你以為,你每次在她的藥裡多加了分量,讓她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知道嗎?!本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我看著你長大,內醫告訴我時,我還不願相信,在她病成了那個樣子,我還是給你信任,以為你會改,可是,你卻連這最後一個機會也不要,這樣的人,不配得到我的信任!!!更不配活著!要不是因為看在霍綱的面上,我早就會殺了你以洩我心頭只恨!”

段瀟鳴說完,大步流星而去,一腳踢開了房門。隨後趕來的內醫提著藥箱紛紛魚貫而入。

小惠渾身一軟,癱坐在了地上,這一刻,她終於嚎啕大哭。

霍綱表情依然冷峻,緊緊抿唇,深鎖眉頭,無力地道了一句:“拖下去!”言畢,也轉身離去。

內室

暖融融的陽光從東南面的窗子照進來,一束束透明的光柱一直落到了床前,光斑投射在青磚地上,一點一點地耀了人的眼。

細小的塵埃在光束裡平波精瀾地漂浮和遊蕩,俏皮地從這一束光柱裡,又飄到那一束光束裡。

靜謐的空氣在房裡靜靜地流淌。

泠霜醒來後,就一直這樣愣愣地看著他,至今說不出話來。

已經四月裡了,天氣慢慢回暖。段瀟鳴在墜馬那一瞬,整個人猛烈地撞擊到了地面,當場震傷了肺脈,所以才會大口大口地吐血。其後又強撐著長途奔襲了整整一夜,所以,抱泠霜回房後就挨不住昏倒了。

這一對夫妻就這樣雙雙昏厥了過去。由於五臟六腑都受了強烈的震盪,各有所傷,不宜再搬動,所以,內醫們決定就讓他們夫妻就地躺在一塊養傷。段瀟鳴在第二天就甦醒了過來,畢竟是戎馬半生的人了,哪裡就這麼容易倒下。醒來睜眼就看見了泠霜靜靜地躺在身側,心中說不出的安定和愉悅,意氣之下,把如此‘解風情,有心意’的諸位內醫挨個賞了一遍。倒把這些個老朽們嚇了一跳,以為大汗是不是摔傷了頭,那內醫正,一把山羊鬍子已經全白了,死活嚷嚷著要檢查段瀟鳴的頭,看有沒有淤血腫塊,成天問他有沒有暈眩感。惱得段瀟鳴最後便把他支了出去。

今日天氣好,段瀟鳴便叫人把封起來的東南窗全部拆了,開了窗子透氣,多日來陰寒晦暗的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看得人心裡也舒服多了。

天氣回暖,已經隱隱有了野鷂子飛來覓食,將院子裡結果子的花木全都啄了個遍,一班小丫頭怨聲載道,成天輪班看著。

想是又有野鷂子來覓食,小丫頭碎碎叨叨的聲音伴著鳥兒撲翅的聲音,遠遠地隨著燻人的暖風傳來。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望著,躺在一張床上,兩兩相望。

段瀟鳴看著泠霜的表情一點一點的變化,從茫然到急切,從擔心到安心,從悲愴到驚喜。看著她的眼眶和鼻頭一點一點變紅,眼眶裡的眼淚一點一點積蓄起來,可是足足過了半天,蓄著的淚水卻依舊不肯落下來。

他忽然想起,至今為止,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在自己面前哭過呢。

輕微到幾乎是錯覺的哽咽聲混在她的呼吸裡,一點一點逸進他耳裡。

段瀟鳴終於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聲音喑啞,刻板地道:“我在生你氣,不會和你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