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差不多了,孟良胤與紀安世也
準備好了,就等著段瀟鳴動手。
段瀟鳴也知道這一次行動非同小可,並不比當年的任何一場戰役輕鬆。長安城
是國都所在,一旦讓亂軍進了城,那雙方交手必然令滿城百姓遭殃。而陳宗敬與
霍綱的合圍之勢,最最關鍵是要先聲奪人,若是讓査巴奇察覺出來,失去了先機
,那,之後的便成了空談。所以他一定要慎之又慎,爭取兵不血刃,解決了査巴
奇這個禍害。
目前擺在段瀟鳴面前最嚴峻的一個難題,便是如何在動手之時,將査巴奇留在
城內無法與他的部下匯合,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要想讓城外大軍失去主心骨
成為一盤散沙從而棄械投降,就必須把査巴奇先擒下。他也想過當日尋個理由將
査巴奇留在宮中,但是,以査巴奇之久經沙場,必會覺得留在宮中有異樣,說不
定打草驚蛇,那就什麼也來不及了。連日來思前想後,總是遲遲難以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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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覽勝·茅屋
這是袁泠霜第二次在這裡約見霍綱,距上一次雖然只有短短几日,卻恍如滄海
桑田,隔世之感。
“還有三日便是婚期,一切準備得如何?”袁泠霜仍舊如上次那般,泡了一壺
雨前龍井,喝茶品茗,好不悠閒。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自己的心境。
“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只是査巴奇仍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一個多月來
,皇上連連換掉了他兩個親信,他倒好像沒事人一樣。皇上也開始舉棋不定,這
萬一他要是不反,到時候真怕關外有動靜,那就真的有麻煩了……”霍綱如今也
沒有任何可以瞞她的,每一句話能簡則簡,兜兜轉轉,只會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明日之內,査巴奇必會有所動作!”泠霜說完,幽幽地
端起茶盅,細細地抿了一口,任茶水在舌上一點一點流淌下去,淡淡的清苦裡,
沉雅的馨香溢滿口腔,久久回味的甘甜,繚繞不去。
“……”霍綱欲言又止,看著她不止一次地想問出她的話,可是,她卻總也不
肯相告,他實在是很擔心,她到底何以能這般自信,自信地教他都覺得可怕。
“還有別的什麼嗎?”泠霜品著齒頰留香的茶味,緩緩地放下茶盅道。
“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是動手當日,如何將査巴奇困在城內,不讓他與外面
大軍聯絡上,只要他們斷了聯絡,那城外的五萬人馬,便沒有什麼可怕了……”
霍綱淺淺地低著頭,聲音平緩地道。
泠霜聽了,也陷入了沉思,無意識地拿起手邊那隻紫砂茶盅來,葡萄紫的色澤
,沉沉地如積澱了一層靛色在上頭。
“我記得昨日禮部來請示,說你們二人皆是父母雙亡,到時候拜堂,高堂不知
該坐何人。若是我沒有記錯,春兒的養母,本是査巴奇部的人……”猛地一個念
頭閃過腦海,泠霜已然一把揪住了這個閃念,眼前一亮,對霍綱道:“你看這樣
如何,讓禮部報備春兒的戶籍時,寫上這一筆,反正她的親生父母早已無從知曉
,她從養母,入籍査巴奇部也理所應當。你也雙親早逝,算起來與你關係最近的
長輩也就屬孟丞相了,若是孟丞相出面來做男方的高堂,那也得尋一個身份相當
的人來當女方的高堂,這樣一來,請査巴奇出面便順理成章,他就是想推卻也沒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