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到酒吧的人相對好些,但自己跟前的這個顯然並不屬於這一列。
隨著人流的增多,夜總會的dj切換了一首節奏勁暴的音樂,大廳里人群的氣氛陡然熱了起來。
一手撐在吧檯,伍德斜著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與何邦維處於同一水平線,他表情有些玩味的說道:“樂,就你自己在這裡嗎?”
瞥了老外一眼,強烈警示意味的眼神讓伍德心中一凜。
他拿杯掩飾心裡的波動,衝著何邦維盈盈一舉,一口飲盡whiterussian,隨即起身離開。
何邦維全程只說了自己的名字,露出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就讓這位最終目標離去,忽然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線人。
現在應該怎麼做?通知顧北?
打領帶、穿馬甲的調酒師走到何邦維旁邊,問道:“先生,要再來一杯嗎?”他看到何邦維的酒杯已經見底。
“嗯。”用鼻腔發音,何邦維思考了一秒,說道:“換成剛才老外喝的那種。”他並不知道伍德喝的雞尾酒種類。
“好的,whiterussian。”調酒師收到。
遊弋在夜總會男男女女之間的伍德仍舊把目光放在那邊的吧檯邊,儘管剛才收到一個警告眼神,他卻沒有放棄。
搭訕時對方反應一般,那就點到即止過會再聊,這樣能讓對方有安全感,伍德對“把妹”的手法深得其中三昧。
剛才那個警告的眼神真的很有味道啊,伍德舔了舔下唇,殘留的雞尾酒讓他微微一笑。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粒粒分明,每一粒都發出尖叫讓他遠離。
那個男人一定很有故事。
我喜歡。
伍德衝著不遠處的一個手下招招手,囑咐了他幾句就鑽進舞池。
這個中國手下於是就找了個角落,時不時喝兩口酒,把自己的視線放在何邦維身上。
何邦維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眼神讓十分敏感的伍德選擇了暫停,他在等酒時給顧北發了簡訊,告訴他自己遇到伍德的情況。
顧北的回覆立即就來了,他沒有表示驚訝,只是要求何邦維按兵不動,不要提起買貨的事情,以免這種巧合打草驚蛇。
何邦維默默的拿過調好的whiterussian,沒回復簡訊提到那傢伙已經走開。
抿了一口把酒水送入口中,他問了問還站在身前的調酒師:“奶?咖啡?”咖啡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調酒師貌似很專注客人的口味,點點頭說道:“伏特加、咖啡利口酒、鮮奶油。怎麼樣?”
“還不錯,咖啡香味很好。”
“嗯啊,調製方法會讓咖啡利口酒的香味呈現的很完美。”調酒師很滿意客人的稱讚,又聊了兩句就去為另一邊的人調酒了。
何邦維晃了晃酒杯,讓白色的奶油滲入的速度更快,他聽到這裡的音樂聲從勁暴趨於平緩了。
回頭環視了一圈。人很多,沒看到伍德的身影,只是不經意間與一個看向這裡的視線交匯。
這是在監視我麼?何邦維真心覺得自己線人的身份可能暴露了,他不動聲色的換了個角度,運用從顧北拿裡學來的知識,試圖用前面酒臺光滑的鏡面來尋找視線。
好吧,他失敗了,夜總會五彩繽紛的光線搖曳不定,什麼視線都看不到。
何邦維放棄這種不太適宜的方法。起身往調酒師那裡走了走——他正在為兩個妹子除錯酒水。
用行走間偶爾的角度,何邦維發現那個角落的人果然是在監視自己,他沒有緊張,只是為學到的知識加以應用感到欣慰。
在回頭的一瞬間,何邦維忽然發現了伍德的身影正從舞池裡出來。
把自己代入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