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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笑:“珞如,這船要去哪裡?”

“朝西去鹿郡,再走陸路向南。”

碧落沉默片刻,輕聲道:“珞如,你怎麼曉得我爹爹的事情?”

“你爹爹為王爺做事,他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

“王爺?哪位王爺,是泰王麼?”

珞如笑著搖了搖頭:“王爺要見你,你隨我進來吧。”

她帶著珞如進了船艙,艙內早被摒退了左右,只坐了一位男子,錦袍金冠,丰神俊秀,一雙桃花眼,正笑盈盈地望著碧落。

“豫王?”碧落倏然一怔,可頓時又覺得諸事因頭,順理成章便該是此人,她不由得笑道,“豫王,原來是你。”

“不錯,正是我。”豫王也笑道。他氣質閒雅,這一笑之間仍叫人覺得春風解凍,和氣消沐。他雖捉了碧落,可碧落對著他,竟也生不出半分火氣。

碧落環顧了一眼艙內,見到珞如的“半死”琴正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碧落恍然大悟,嘆笑著瞧著珞如:“我真是糊塗,我一直以為是泰王。可原來讓你一曲誤終身的人,是豫王。”

豫王起了身,到了半死琴旁,微微俯身,右手輕勾,幾個單音從他指尖飄出。同樣是一曲《鳳求凰》,那夜珞如彈得旖旎綿邈,彷彿一鳳一凰隔空相望,情思綿綿;可在他手中,卻音節流亮,如鳳鳴九天,凰飛而隨之。

他收手按住琴絃不彈,回首瞧著珞如微笑。珞如一向端莊大方,可此刻臉上竟然有些緋紅,嘴角微微勾起而笑,神態間說不盡的嬌柔旖旎。豫王笑道:“碧落,在曄香樓時,是我第一個贊你聰明,我果然沒說錯。”

碧落隨意尋了一張椅子,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豫王那時說曄香樓臥虎藏龍,這句是對的,可若說我聰明,便說錯了。”

“我在曄香樓大半年,竟然一點也看不出阿清是豫王的人,更瞧不出珞如心中牽掛的人是你豫王,也不曉得郭老闆和郭恩的身份,豈不是愚蠢至極?哪有什麼聰明。”碧落搖頭道。

“你怎麼曉得阿清是我的人?”

碧落抿了嘴一笑:“我不過是適才聽阿清說,她與珞如並不是各為其主。因此才隨意訛你一訛的……”

豫王一愣,和珞如對視一笑,也不以為意:“你還猜出了什麼?”

“阿清說當年她落難。想來應該是豫王,你救了她又送她去曄香樓。珞如本是皇上的人,可豫王你卻有本事叫她為你做事。我爹爹以前是睿王的近身,邱伯伯臨死前問爹爹說若是謀事成功,將來誰坐天下?爹爹那時候沒有答他。可現在我曉得了,朝中有你豫王,才能長年幫著爹爹藏匿在昭南。你是睿王一母同胞的弟弟,才能教爹爹全心全意地為你辦事……”

豫王仍是笑眯眯地瞧著碧落,對她的侃侃而談毫不在意,反似有欣賞鼓勵之意。碧落思忖了片刻,又道:“你與泰王叔侄交好,因此才能騙取了杏妃的信任;杏妃一心想著泰王將來繼承皇位,才幫著你將墨劍門的弟子送出皇宮。只是你沒想到,阿清下不了手去殺皇上。昭南的局面又被常明侯控制住……”

“哼……章清這個丫頭。我本來在她身上費了不少心力。她能在宮內出入自由。要殺三哥本來是極便宜的事情,可惜事到臨頭她卻反來誤了我的事情。”豫王哼聲道,“你爹爹曾與我約好,他殺丘陵。我出曲靖,便一起舉事。可我卻沒想到喬瑜這小子動作如此之快,幾日之內便殺了你爹爹,將昭南的局勢壓了下來。他真是……”

碧落想起林書培臨死前也說過,沒料到邱繹趕來如此之迅急,在軍火監前時更未料到青鋒營已經將自己包圍,可見喬瑜做事,是何等的雷厲風行。又哪似他自己說得,做事總是拖泥帶水。她嘆了口氣。接著豫王的話道:“他哪裡是不肖皇上,分明是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