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了。這是那個傳說中的人……曾經住過的地方。那是假的……他想起丹尼爾的話，可是……他裹緊外套，這是真的……他想，他從未有如此清晰的感覺，那個幽靈存在在那裡，強大而陰冷的氣息吹拂著他的脖頸……

他是存在的，那個用殘忍的方法殺了自己，以報復另一個男人的人……

他在召喚他……那切實存在在過去的幽靈，他竟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思想，和他的瘋狂。毀滅自己，用最殘忍的方法，只為看那個毀掉一切的雜種悲傷欲絕的神情。傷害他，讓他痛苦，永遠生活在黑暗的墳墓中，感受不到活著的氣息……讓他為他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他竟姿意捏造扭曲人類的靈魂，以讓他為自己自私的愛情服務，他殘忍地傷害別人，卻擺出一副被傷害者的嘴臉來……

傷害他！看那張自以為是的臉痛苦和後悔的表情，讓他體會自己的痛苦！當那張臉用無助和絕望的表情看著他時，那雜種終於因為痛苦而發瘋的神情……將是一種多麼極致的快感！他可以那樣做，甚至不惜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羅克是真實的……他確定，因為那樣的瘋狂觸手可及，近得他可以聽得它狂熱的呼吸……

他愣愣地看著那間酒店，它像個聖物一樣立在那裡供人膜拜。背景是鉛灰色的天空，陰沉得彷彿另一個世界。也許該有一堆的鴿子呼拉拉地飛起……他慢慢站起來，像回走去，回去找丹尼爾，然後……

米歇爾用力甩了甩頭！

見鬼！他在發什麼瘋！他媽的他在想些什麼恐怖的事！他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以抑制它們不停的顫抖，因為剛才腦中瘋狂的想法讓他渾身發熱！

死？不，不行，開什麼玩笑！為什麼，憑什麼他要死？！絕對不行！用再次甩了甩腦袋，他不想死，他明明生活得很幸福……

他像幽靈一樣快步離開，再在這裡呆下去他會發瘋！

可是，他還能到哪裡去？回去繼續被那傢伙虐待？他無助地繼續遊蕩，他不想被發現然後帶回去，但他知道那只是時間上的事。

“米歇爾？”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那是十分熟悉的女聲，因為隔得太久竟有些陌生。他轉過頭，一個穿著黑色短大衣的女人站在那裡，綠色的眼睛寫著驚奇與喜悅。

“凱？”他說，聲音嘶啞的有一瞬間他沒反應過來是自己在說話。

凱走過來，瞪著他，“你怎麼弄成這麼個鬼樣子，米歇爾？”她伸手拿下他的墨鏡，“我保證你不帶它也不會有人認出你的，你的頭髮是演戲時染的？上帝，你居然穿著睡衣！”

“我找不到別的衣服。”米歇爾說，扯出一個笑容。

凱擰起眉頭，“你又在演什麼鬼角色了，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演一個人變成神經病的過程。”米歇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凱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挽緊他的手臂，“我們到哪裡去喝點東西吧，你看上去不太好。”她說。

去的地方還是那間會員制俱樂部，米歇爾總算弄了件像樣的衣服，回到正常的氛圍讓他恢復了點兒生氣。老實說剛才雖然很丟臉，不過他可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是不是裹著睡袍就上了街，反正街上那會兒沒人，而且他是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

他一口氣喝光杯裡的酒，那液體讓身體暖和了些，也有了點精神。酒果然是好東西，他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凱啜著蕃茄汁，並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你最近怎麼樣？我聽說你在酬資拍新片子。”在喝到第三杯酒時，米歇爾開口，看上去好了很多。

“是的，可是很困難。”凱說。

“得了，你要想酬資還能有什麼困難，你現在可是大的名氣，一堆人在後面等著呢。”

“因為我拍的題材，”凱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