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住他,可始終沒有開口。
段知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個房間的,他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周遭的一切和自己的眼睛中間像是隔了一道不透明的牆,走進電梯的時候,淚水忍不住“譁”的一下全漫了出來。這種感覺,像是被自己最在乎的人朝自己心口狠狠地刺了一刀,毫不留情;更像是明知要死也接受的那種無可奈何的絕望,毫無招架之力。段知遙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微,果然應驗了那句話,愛情裡愛得多的一方總是最容易受傷的一方。就算被輕視,被傷害,被誤會,自己也像撲火的飛蛾,無怨無悔。
獨自呆在房間裡的anna自我反省了很久,她回顧與段知遙從相識到結婚的整個過程,她想到這個男人為自己付出的一切,她當然能肯定他的真心。可是說莊家彬從頭到尾都沒愛過自己,只是需要自己的錢而已,這叫她如何肯相信,無可否認,他對自己的好遠遠比不上段知遙,可他是自己的初戀,怎麼的也在一起了四年,自己也不能肯定四年後段知遙還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對自己無微不至。四年啊,說長不長,可絕對不算短,自己就算再怎麼不諳世事也應該能察覺出莊家彬的圖謀不軌吧。雖然自己確實有一段時間曾經覺得anita跟彬怪怪的,可自己跟蹤過他們也沒發現什麼呀。但是段知遙也確實沒有故意栽贓詆譭莊家彬的理由啊,他還沒傻到會去跟一個死人較勁。anna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心情也是煩躁到了極點,猛然想起段知遙曾經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如果莊家彬和他同時讓她選,她會選誰?自己以為這不算個問題,可現在卻發現這是個實實在在的問題,自己始終放不下他,這就導致兩人的婚姻始終有個無形的第三者,這對段知遙是多麼的不公平啊。到底該怎麼辦。anna望著窗外出神,任憑眼前那座聞名世界的音樂噴泉如何恣意地噴灑它地水柱。
段知遙回到酒吧,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大家痛飲,似乎是想把自己灌醉,一醉解千愁,可自己酒量太好,喝了一個晚上的啤酒都喝不醉。天快亮的時候allen提議去賭場玩玩,原本有些累的段知遙是不想去的,可是今天自己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現在回房間不知道怎麼面對anna,他需要找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一起去。
段知遙知道“賭”很容易讓人迷失自我,所以從來不碰。確切地說段知遙是個很自律的人,除了偶爾抽菸,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在賭場,人性被金錢和慾望駕馭,很難有理性生存的空間,有的人一夜暴富,更多則是一夜之間傾家蕩產。尤其是像拉斯維加斯這樣的賭場,每天上演著人性的黑與白互相角逐的戲碼,在這裡,你很輕易就會堅信金錢是萬能的,從此沉迷於此。還好,這群投資界的精英腦袋十分清楚,知道賭場跟商場不一樣,不是自己能隨便一擲千金的地方,所以只是來湊個熱鬧解解悶而已。段知遙心不在焉地站在老虎機旁陪同學們玩,忽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過身發現居然是他張大龍。看到張大龍在這裡段知遙並不奇怪,他那麼好堵,聽說努力了好多次也沒戒掉,賭癮反而越發嚴重,看著張大龍鬍子拉渣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在這堵了不少天了。
“段大少真是幸會幸會啊。沒想到你也愛堵啊。”張大龍陰陽怪氣地說著。
“看你心情不錯,想必是贏了不少錢吧。”段知遙說。
“哎,託你的福,要不是你又把我地股份返購了回去,我哪有錢來這裡把本撈回來啊。”張大龍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回購了你的股份了。”段知遙覺得莫名其妙。
“你小子真賊溜,你花十五個億賣給我,知道前幾天我缺錢急用錢,又花六個億給我買回去了,你真厲害,真厲害,圈子裡哪個不知道陳律師是你的御用律師啊,他經手的,不是你是誰,你還裝?”張大龍以為自己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