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就站在秦長舒的喜室之外。”
嗯了一聲,寧朝陽又問:“後來呢?”
“後來便是飲茶寒暄,沒什麼要緊。”淮樂道,“但沒聊一會兒,宮裡來人說母妃病重,十二位御醫齊至,連父皇都去了。本宮一聽便著了急,只吩咐小廝去知會長舒一聲,就起駕趕赴了宮城。”
結果母妃竟只是崴了腳。
淮樂當時就覺得蹊蹺,卻又說不上來哪裡蹊蹺。
“您離開的時候,定北侯爺可有說什麼?”
“他未稟告聖人就提前入京,自是想讓本宮幫他隱瞞行蹤。”淮樂道,“以一個人情做交換,他讓本宮不要告訴任何人本宮在仙人頂見過他。”
寧朝陽聽完,輕輕笑了一聲。
她拱手與淮樂殿下道:“微臣這就去查。”
宮城裡逐漸熱鬧起來,一襲絳袍拂風而過,卻是往熱鬧相反的方向去。
寧朝陽沒有召宋蕊,也沒有回鳳翎閣。
她徑直回了自己的府邸,面無表情地走進尚在停靈的東院。
紙錢漫天,地上像是下了一場雪。半開的棺材安安靜靜地躺在雪地中央,跟她這幾日夢境裡的場面一模一樣。
但是這次,她沒有再停在門口,而是徑直跨進去,一腳就狠踹上那厚重的棺木。
許管家嚇了一跳,連忙撲上來攔:“大人,您再傷心也不能如此啊,江大夫他……”
話沒落音,棺材側翻,裡頭躺著的東西也跟著滾了出來。
一團塞在衣裳裡的稻草人,臉上還戴著一個悲傷的人面。
——這是連她不願看他屍身的心思都算到了。
很好。
她轉身回自己的書房,翻找了一下那份關於胡山的文卷。
當時她想試探他,故意將文卷放在了外頭,沒想到他一直沒有動過。
自己就是那時才放下了戒心。
然而現在,重新開啟這份文卷,寧朝陽伸手捻了捻,自己當初夾在裡頭的髮絲已經沒了。
很好。
她最後去找了一下自己的馬車。
矮几下的抽屜裡裝著各式的藥瓶,伸手撥開,最裡頭的那瓶被三層絹布裹著的保魂丹已經不翼而飛。
“藥擱久了會壞,大人這抽屜,也該時常清理著才是。”
那日去仙人頂的路上,體貼的小大夫替她一一清理了不能用的藥膏。
她當時在做什麼呢?
好像在看著窗外,笑著跟他說:“別的會壞,我那瓶最甜的藥肯定不會,你可別扔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