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父皇的孩子,我還是中宮所出的皇子,我到底哪裡比不上淮樂?”榮王繼續鬧著,“淮樂有大片富庶的封邑,我只有一個徐州。淮樂有參政議政之權,我只能在御書房裡蹭著聽兩件國事。”
“淮樂還有城防兵權和禁軍協防之權,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連塊虎符都摸不著!”
常光一邊抹淚一邊道:“王爺這些年當真是不容易,現在好了,侯爺回來了,侯爺與王爺是骨肉至親,豈會置王爺於不顧?”
兩人說著,齊齊看向李景乾。
李景乾拿起桌上的瓜果正打算吃,冷不防被這麼一盯,當即就停住了動作。
“侯爺。”常光湊近他道,“我等這段時日一直想助您奪下城防之權,不是為著王爺私心,而是那執掌城防的女官,實在不是什麼好人。若能從她手裡奪來兵權,便是我上京萬民之福。”
“是啊,那些女官壓根就不懂兵事,還是侯爺更為合適。”門客張巖正也道。
一旁的榮王隨官頓時都七嘴八舌地勸起來。
李景乾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出聲:“我何時說過不願了?”
自中宮提出這一茬開始,他就沒有拒絕過。
“小舅是沒說不願。”榮王委屈地坐下,“可小舅您也沒盡心去爭。”
李景乾放下瓜果淡聲道:“鳳翎閣掌此事已久,又一向未出什麼錯漏,王爺想要我如何去爭?”
道理他都懂,可榮王就是心裡不舒坦。
從撫卹糧一事起李景乾就有偏幫鳳翎閣之嫌,最近更是頻頻被人撞到與鳳翎閣的人接觸。他盼了四年,原以為會盼回自己最大的助力,誰料自己的親舅舅竟還跟對手更親些。
他著急地想讓李景乾用行動證明些什麼,好讓自己安心。
可今日一看,這人還是沒什麼太大的心思。
他不悅地捏緊了袖口下的手。
一群人見氣氛不對,連忙岔開話聊別事,還有人寬慰榮王,說定北侯久在邊關,雖手握兵權,但一時也拿上京這混沌局面沒有辦法,畢竟連胡山都還在大牢裡沒放出來,他身邊沒幾個通曉上京事的屬官。
說到這裡,李景乾倒是開口了:“若胡山能早些出來,那就算城防之事難爭,禁軍之事倒也還有可能。”
胡山在京中有不少人脈,尤其是禁軍,十二個統領有七個都曾在他身邊跟隨。
榮王聽著,沉默許久才道:“本王想想辦法。”
離開將軍府的時候,榮王的臉色鬱郁沉沉。
司徒朔在旁邊看著,略微擔憂:“榮王此人心胸小眼界又窄,將軍何苦與他鬧成這樣。”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李景乾道,“從來都是想要什麼就撒潑,不如意就黑臉,我不想慣著他。”
“可他畢竟是榮王,再者說……”司徒朔看了他一眼,“再者說,鳳翎閣本就與我等立場不同,將軍何必留情面。”
“你哪隻眼睛看我在留情面。”李景乾嚴肅了神色,“我在做我該做之事,斷不會被人胡攪蠻纏而左右,也絕不會因為誰而避讓退縮。”
“說得好!”有人喊了一聲。
李景乾回眸,就見遠處行來一個鬍鬚花白的老者,精爍的雙眼盯著他,一步一步地疾行而來。
他垂下了眼:“雲叔。”
“老夫不過一四品武官,擔不起將軍這一聲叔。”雲晉遠站定看著他,嘴邊的紋路凹成了兩條溝壑,“老夫就想來提醒將軍一聲,明日是蕭北望蕭大將軍的忌日。”
蕭北望雖與李景乾接觸不多,卻也是他的前輩,是整個鎮遠軍都敬仰萬分的大元帥。
李景乾頷首:“晚輩沒忘。”
“那你何以祭之?”雲晉遠逼近他一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