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真好。”卡米莉安道,語氣中卻沒有半點祝賀的意思。
“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才對,妹妹。在我離開城堡的時候,你沒有阻止我。我想你早就理解我了,對嗎?”
“你是不是想說,那個卡里尼少爺也是個不錯的傢伙。跟他說明我是個半魔族,是個異類,他會說他依然愛我,於是我也找到了生命的意義,以卡米莉安之名?”
“這樣不好嗎,如果可能。我覺得那個卡里尼是個膚淺的人,很難理解我們的思想。在這條船上,唯一聰明的,值得與他交流的人類叫傑瑞。不過,那是他的假名。每當有人叫傑瑞這個名字,他的精神體總會有瞬間的猶豫。”
“你是說我應該把卡里尼甩掉,去追那個傑瑞?”
“你的嘴巴越來越厲害了,妹妹,呵呵。告訴我,你離開城堡的時候,我們的父親怎麼樣?他是否仍舊把大半的時間花在他那條‘愛犬’身上?”
“他的確是這樣做。我相信在我離開城堡後的兩個月裡他還是在做同樣的事。但現在他不能再耍弄他的狗了。”
“為什麼?他有了新寵嗎?”
“他死了。”
阿索斯沒有說話。
卡米莉安繼續說道:“他被一夥外地魔法師圍攻,他殺了他們,但自己也受了重傷。後來有一個幻術師,一個魔法家族後裔的小孩,一對年輕的情侶和一個白痴步兵來到了我們城堡。父親想借那個處女的血恢復魔力,但他們並不好對付。他們殺了他。”
阿索斯仍沒有說話。
“哥哥,你怎樣想?”卡米莉安問道。
阿索斯反問:“你怎樣想?”
“我要殺了那五個人。我已經查到他們的名字。有三個極難對付,一個失蹤,還有一個是阿索斯你的同事。”
“你不愧是達安特伯爵的女兒。”
“而你不是他的兒子。”
阿索斯和卡米莉安靜默下來,在黑暗中對視。
亮羽記下了達安特這個名字。不清楚這個詞代表什麼,但主人的記憶中有。主人一定能由此找出一切答案。主人非常聰明,這個女魔族心中充滿了復仇欲,遲早會被主人所利用,稱為他手中的長矛。而這個男性魔族似乎無意加入。隨他去。他遲早也逃不出主人的手掌心。
兩個魔族不走,亮羽也不敢離開。自我安慰的想道,現在回去也沒什麼用,主人在睡覺,亮羽不能叫醒他。倒很有可能被喜歡夢遊的雅希蕾娜小妞抓到,當作玩具。既然如此,晚上就不要回去了。
“主人,我尊貴的、聰明的、偉大的主人。”黑鳩在心中叫道,“亮羽是多麼忠誠和能幹的鳥啊!”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傑瑞,蘭斯便從亮羽那聽到了昨晚發生的事。
蘭斯默默的坐在床榻上,凝望從小小的舷窗投射進來的天光與水光。船身緩緩起伏,幾天的海上生活,蘭斯已漸漸適應了這種永不停歇的搖動,但他夜裡仍睡不熟,有時會做夢,做一些天明就忘記的,不知是悲是喜的迷夢。
我生來是一個漂泊者。他想,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能停留在任何一個地方。所以當他離開,心裡既沒有留戀,也不會有失落。
德容是個好城市。那裡的人很單純。平民單純,商人單純,連領主也是單純的。也許有些窮困,但比之鉤心鬥角的艾哈邁,不知好了多少。
在德容,蘭斯花了不到三天時間找到德容商會的老闆,布匹商人潘帕奇,告訴他自己會為他建造一座橋,一座通往強大的艾哈邁地下領主德摩爾的大橋。德摩爾是蘭斯的朋友,只要潘帕奇肯做蘭斯的朋友,那麼他就將得到德摩爾的友誼。
當然,事先蘭斯並沒爭得德摩爾的同意。蘭斯深深懂得,友誼是德摩爾的生意,作為一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