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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美國公使館等詳情講一遍,就再也說不出其他情況了;至於“北京人”現在到底在誰的手上?去向如何?就是打死也不知道了。

沒有辦法,錠者只好像扔麻袋一樣將博文扔在了一旁。接下來,錠者在綜合、分析了所有的調查情況後,又將追查的目標重點放在了美國海軍陸戰隊。

對於美國駐華北海軍陸戰隊來說,自1941年12月8日那場災難從天而降後,境況越來越壞,越來越令人感到絕望。太平洋戰爭爆發不到一個星期,英國最新型的、最強大的戰艦“勇猛”號和“威爾斯親王”號相繼被日軍炸沉,美國太平洋艦隊眼望著它在太平洋滾滾燃燒;而菲律賓群島、馬來群島、泰國也先後受到強大日本軍隊的攻擊,於是新加坡淪陷了、香港淪陷了……日本陸海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過來,整個東南亞猶如山崩地裂,英美軍隊到處都在潰退、潰退。

太平洋海岸的戰爭訊息,使這支遠在幾千裡之外的美軍不寒而慄,而自身的遭遇更令人生出無限的傷感與恐懼。這些駐平、津、秦皇島的美國海軍,第一次親身體驗到了在敵人佔領的國度裡,作為俘虜的滋味。

他們白天的一切事務自然被取消了,晚上的夜生活也不可能存在,限制上街,限制串門,限制彼此竊竊私語,限制相互交頭接耳,甚至限制四處張望等等一切人的正常活動。只要日本士兵走過來,他們就得立即鞠躬,稍有怠慢,便是一記耳光,而且打得還特別的響亮。因為不給日本士兵鞠躬,則意味著對大日本帝國及天皇陛下的不禮不敬,不忠不孝。

錠者首先找到了駐華北美國海軍司令官哈斯特上校。這時的上校司令官早已失去了往日神氣傲慢的風采,他儘管依然身著軍服並佩有日本人特許的長劍,然而卻沒有了半點軍人的精神和氣質,那長長的佩劍如同乞丐的木棍斜掛腰間,讓人見後除感到可憐甚至滑稽之外,再也不能令人生出其他任何美感。是啊,事到如今,高等的白人終於被日本人折服,誰還敢不低下那高貴的頭顱?

但錠者審問的結果,令他有些出乎意料。哈斯特上校坦言:他確實曾經接到過美國公使館的指示,讓駐華北海軍陸戰隊負責轉移“北京人”化石;但他並沒有具體承辦這項任務,因為當時還有許多更緊迫的事情要等著他去處理。至於“北京人”到底是什麼模樣?是高是低?是胖是瘦?是三塊骨頭還是五根肋骨?是裝在白色木箱裡還是裝在紅色皮箱裡?是一個箱子還是兩個箱子?他從未見過,因而一概不知。至於派去拉箱子的人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拉的箱子?是拉了還是沒拉?他也同樣無可奉告。

錠者只好暫時又放棄了哈斯特上校。

根據新線索,錠者轉而又找到了曾經去協和醫學院運送“北京人”化石的美軍上士斯耐德爾和中士傑克遜。錠者認為,不出意外,兩位直接承辦“北京人”化石的轉運者,應知道“北京人”的去向。

然而,當錠者見到兩位“知情者”時,情形卻比他想象的複雜得多,棘手得多,同時也要尷尬得多。

斯耐德爾和傑克遜就站在錠者的面前,卻緊繃著臉,不願正面和錠者對視,因為這兩個美國軍人的不幸遭遇和未卜的前程,早就加深了對日本人的憤恨和仇視。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兩位年輕計程車兵雖身陷囹圄,卻並不把眼前的這隻“老虎”放在眼裡。他們開始推說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但後來在錠者的再三逼問下,才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去北平協和醫學院押車裝過一批“貨物”,但並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他們先將這批“貨物”送到了美國公使館,之後又遵命押往秦皇島,然後再放入了瑞士倉庫。至於這批“貨物”裡面到底有沒有紅木箱或白木箱,紅木箱或白木箱裡裝沒裝有“北京人”化石,則無從知曉。

“你們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