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值。
而那個小一點的女孩,正在“認認真真”的吃魚,好像吃魚就是她一生的目的一樣。那是一個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掉的可愛少女,但你看她越多,看得越仔細,就會陷進她名為“可愛”的迷宮,再也無法脫身。伊麗莎白知道,溫沙女王會喜好這樣的女孩。
正是這兩個女孩擋在她靠近他的路上,使她無法碰觸到他,感覺他的靈魂。她十分討厭這種感覺,回憶起許多類似的經歷。
她從一出生就是公爵的女兒,在差不多有十個聖心城大的公爵領地上,沒有人敢忤逆她,沒有人敢擋她的路,但是正因為這樣,她才不敢叫無意中走在她前面的侍女讓開。
那個侍女舉著昂貴的瓷瓶,在狹窄的迴廊中央緩慢的走著。如果她出聲,一定會嚇壞了那個侍女,她會害怕的跪下來,向她叩頭。公爵對她的寵愛超過世間的一切,甚至超過對芬頓國王的忠誠。在他的領地中,所有人都害怕他,因而,也更加的害怕她,他唯一的女兒。但是她,不喜歡別人對她恐懼。
所以她害怕那種感覺。害怕有人擋在她面前。因為她不敢推開他們,推開他們會傷害她自己。
也許只有溫沙女王,那個躲藏在她心中的另一個她才能改變一切。如果是“她”,“她”會怎樣做呢。伊麗莎白常常這樣想。
她考慮著這個問題,沒有一點胃口。魚很香,但她吃過了,完全不餓。她在心裡重複著這個無聊的概念,偶然間,傑瑞的視線與她的相接觸。他微笑,在對她微笑。這時候她可以跟他說話的,聽聽他的聲音。她當然聽過他的聲音,但他還從未單獨對她講話。可是他的視線轉向了別處,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在她思考那些沒有任何價值的問題的時候。機會錯過了。
也許本來也會錯過的。她來不及抓住那個時機。太短暫了,稍縱即逝。
可是,她為什麼要等一個時機才能跟他講話呢。她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話呢。問他的名字,甚至更愚蠢的問題。他沒有拒絕別的人,也不會拒絕她。
因為,因為那兩個女孩。她們擋在她前面,不讓她碰觸到那個特別的人。
“她”會怎樣做?
晚會進行得十分愉快。事實上,太愉快了,沒有一點負面的東西。所有令人討厭的傢伙都已消失。這全是拜傑瑞先生所賜。無疑,願意乘坐金鯊號旅行的人,都不是吝嗇的傢伙。但有些錢花出去會使人心裡疙疙瘩瘩,比如今夜德利齊所做的那些事。
所有人都意識到,傑瑞先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不只是魅力,也不是魔法。不需要思考,他們憑感覺就能明白這一點。只要有傑瑞先生在,一切就會愉快的,至少今晚是這樣。
今晚的魔力一散盡,傑瑞先生就變成可怕的敵人。全船男性只能默默祈禱,傑瑞先生有那樣完美的兩個表妹,不要再對別的女人感興趣。
宴會已經進行了很久。有一個說話帶著明顯北方口音的貴族舉起手中的叉子給大家看,上面戳著一條骨卡魚,已經烤了一個多小時,還跟剛剛被釣上來時一樣,乾巴巴,硬邦邦,全是骨頭,連呆滯的眼神都沒大變。他問道:“這東西能烤熟嗎?”
好幾個人笑起來。有人答道:“那是骨卡魚,全身都是骨頭,一塊肉也沒有。在北方,你們和矮人……請原諒我的無理,別介意,呵呵。”
“我不介意。”北方人硬硬的說道,“但這東西真的沒一點價值?要知道,我們下午撈到的有一半是這種骨頭。”
“沒有。完全不能吃。但是偶爾有西方人來收購這種東西。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們要那個幹什麼。說不定是要做牙籤。”
“我在一本古老的書上看到過。”說話的是傑瑞,人們很快安靜下來,聽他講。他的語氣平靜得很,他無疑是一個善於在很多人面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