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獄卒找鑰匙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來,蘭斯像彈簧一樣站起來,巴望的看著。不料,進來的不是法爾考或西米塔爾,而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聖心城朋友、佛朗茲子爵。
佛朗茲低著頭走進來,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他不看蘭斯的眼楮,擺手說道:“別問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我叔叔是宰相的盟友。我馬上就走,只說幾句話,你聽著就可以了。”
蘭斯冷靜下來,默然不語,心裡滿是不祥的預感。
“我今晚就要離開艾哈邁了,趕去北方與叔叔會合,參加對高山氏族的討伐軍。昨晚,我已正式向夏爾蒂娜小姐求婚,葛朗臺領主已經答應了。夏爾蒂娜小姐好像也不反對。”
蘭斯的心頓時涼了。牢房冷得像冰窖。他喪失了思考能力,只有被動的聽著佛朗茲說。
“我去世的母親曾經這樣告訴我:人在年輕時一定要謹慎的做一件傻事。若沒有做過,便白白浪費了青春,而若不是謹慎的去做,那便是愚蠢。今天,我就是來做這樣一件謹慎的傻事。”
佛朗茲背過身,繼續說道:“我愛夏爾蒂娜。不是愛領主女兒的她,而是愛那個驕傲任性的她。但這是不可以的。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我負有將家族從深陷醜聞的危機中解救出來的責任。我沒有資格去愛一個女孩。愛情只會矇蔽我的眼楮。從今天起,我會忘掉我愛夏爾蒂娜這件事,對她只有尊重,尊重她強大的父親,尊重艾哈邁的財力與人力。”
“我心裡有過愛情,我把這份不該有的情感告訴你,使它得到淨化。而你,將把秘密永遠留在倫伯底。”
蘭斯不知道佛朗茲是何時離開的。天色已全黑了,走廊的蠟燭沒人去點燃。他無法再去想他的計劃,時間的流逝也不再有意義。
他知道,他終於錯過了她。曾經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抓到她的。
蘭斯的靈魂被從肉體中抽離出來,意識一片空白。他不覺得悔恨,因為他沒有一顆心去悔恨。在此時,他只是一具徒具其表的行屍走肉。
牢門又開啟了,西米塔爾走進來,說道:“出來吧,牧師。大人要見你。”
蘭斯機械的跟著西米塔爾出了牢房,走上樓梯。這時,亮羽的精神波突然傳了過來。它一直在樓梯間的窗子外守著。
“主人,佩齊亞把雅希蕾娜、小雅帶到麥芽酒館去了。佩齊亞安慰女孩們說,主人今晚一定回去。他說主人要是不回去,他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亮羽的意念重新開動了蘭斯大腦中的齒輪,他漸漸能夠思考了。
是啊。她們在等著,等我回去。老神甫的願望也在等。
我的心是屬於夏爾蒂娜的,她把它帶走了。但是,我的身體不屬於愛情。我有我的使命,有人在需要我,即使沒有心,使命也要達成。
我是為了成為救世主,才來到這個世界的。
“情況有變。你在外面觀察著,隨時聽我命令。”
第047章 墜入天堂
瓦勒辦公的房間,佈置得大氣典雅,以紅色調和黑色調為主,具有典型的教會風格。可見,儘管瓦勒是懷著不軌的企圖進入教會,多年在聖神教任祭司之職的經歷,仍給他的言行舉止等方面刻上明顯的宗教烙印。
桌案前面,站著一個年輕人。衣衫邋遢,多處破損,顯然很多天沒有換過,好像還打了一架的樣子。
可是這年輕人的面容上,卻找不到與衣著相稱的落魄。那種溫文爾雅的、淺淺的笑容,在他內心世界外加了一層厚厚的偽裝,顯得既誠懇又自信。這種笑容,通常只能在那種能力強又有自知之明,最值得信任的人身上才能看到。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笑容更完美,無可挑剔,幾乎像油畫中的傑作。
也許是連日來的牢獄折磨,年輕人的臉有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