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終究要回來的。”
“所以塞蘭特公爵在那之前就會發動戰爭。”
“可是,這一切跟封鎖大溶洞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人會從大溶洞借道。越大的軍隊,就會蒙受越大的損失。”
老人面色冷峻的觀察了西隆兩眼,說道:“大溶洞是連線我國與黑石國的地下通道。這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證實。此後由兩國的衛兵分別把守洞穴的一側。那裡是真正的前哨陣地。”
“那些危險魔獸的傳聞呢?”
“全是假的。我們僱用了芬頓的幻術師。也殺了一些藥師,給幻術加強效果。”
“如此說來,可利鳥的傳聞也是假的咯?”
“恰恰相反,可利鳥的羽毛是重要的戰略物資。為了奪取地下清泉的控制權,我絕冬騎士已經和黑石國計程車兵展開了殊死的戰鬥。”
“戰略物資。”西隆忍不住冷笑起來,“能治癒幾個人?”
老人反問道:“有幾人值得治癒?你可能不懂,西隆,神器這種東西,是用來供在高高的神壇上,給所有人看的。只要有那東西在,士兵就有鬥志。”
西隆沉默了一會,說:“明白了。你們的做法。那的確是合理的做法。但是,如果我需要一片治癒的羽毛,該怎樣做?”
老人眯起眼楮,審視的看著西隆,良久,又輕嘆了一口氣說:“現在不可能。”
西隆轉身離開。在房門合上之前,老人又叫住西隆,給了他一個警告:“不要試圖潛入大溶洞。我會派人盯著你的。我不想失去你這樣一把利劍。”
西隆買了一匹馬,帶著小女孩一起向利貝爾東方賓士。從黃昏到午夜,利貝爾越來越遠了,碎石路換做黃土,又逐漸隱沒在稀疏的草叢間。
月亮升起的時候,西隆便下馬,升起篝火,把小女孩溫柔的抱在懷裡。夜空晴朗,星斗卻似乎被一股迷濛的霧所籠蓋,一顆顆不那麼明晰。候鳥從頭頂飛過,許久以後,夜風才歸還它們落寞的鳴叫聲,彷彿旅人蕭索的足音。
小女孩翻了個身,說了句什麼。西隆以為她在叫自己,便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然而她只是在一遍一遍的說:“救救、救救他們……”
西隆覺得很奇怪。不是對小女孩,而是對自己的行為。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很久以前,老師曾經這樣教導過他,每一個不幸的人,總有他不幸的原因,伸出援手也無濟於事。多年以來,西隆也這樣相信,並以此為行為準則,冷漠的行走於塵世。
小女孩的媽媽是怎樣一個人?她真的須要治癒的羽毛才能拯救嗎?西隆望著小女孩可愛的睡臉,心中不免有這樣的疑問。
可是西隆知道,自己需要的不是答案。普通人的人生對西隆毫無疑義,平凡的眾生猶如大地的螻蟻,日出而生,日落而逝。同樣,在每個人眼中,西隆也不過是一片掠過的浮雲。即使他可以輕易奪走他們的生命,那又有何意義?
是的,如懲戒之神的大祭司所言,我們所作的,剔除人類肌體中腐爛部分的工作,亦如治癒之神的牧師所作的濟世救人的工作,同樣是無意義的,不過發洩凡人無力的憤懣而已。天上的真神,聽不到我們的聲音。
第二天太陽昇起之前,西隆就帶著小女孩繼續上路。下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林帶。樹木參天,最矮小的也超過數米,一眼望去如同堅實的牆壁,密不透風。
“我們到了。”西隆告訴小女孩,抱著她一躍下了馬背。他走到森林的邊緣,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不一會,叢林深處傳來一陣隱約的震動。突然有無數鳥雀從林木中沖天而起。西隆的馬人立起來,恢恢的驚叫,害怕的跑開了。
一頭深藍色的猛獸從林地遠方升起,迅疾飛到了西隆和小女孩面前。那是一隻體態臃腫的幼年亞龍,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