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飲酒,不如也將三弟叫來,他可是無酒不歡,咱們三兄弟也很長時間沒一起喝酒了。”
劉澤搖搖頭道:“翼德就別叫了,他酒品太差,讓他灌兩口黃湯,就不知道能惹出多少禍事。來來來,今日就你我兄弟開懷暢飲一番。”兩人邊說邊走,不覺已進了中堂,下人們早已準備好了一桌酒席,劉澤拉著關羽坐下,自己在對面坐下。
關羽自然不能指拂了劉澤的好意,兩人邊喝邊聊。
談了一些公務上的事,劉澤話鋒一轉,道:“雲長,說句實心話,你真該成個家了,都三十老幾了,不能再這麼拖著了。”
關羽微微一怔,這話去年張飛趙雲的婚宴上劉澤就已經是講過了,今天劉澤為何無緣無故地舊事重提,關羽很是納悶,不過再怎麼說這也是劉澤的一番好意,關羽只得道:“功業未就,小弟立誓不論婚娶,現在徐州方定,小弟只願為大哥開山闢路,征戰廝殺,其他的不再做想。”
劉澤道:“雲長此言差矣,照你所說,我娶了三房妻妾,子龍趙雲都有家室,難不成我們就貪圖溫柔富貴,不思進取了嗎?”
關羽汗顏道:“小弟絕無此意。”
劉澤語重心長地道:“人無妻則如屋無樑,三十而立,擱到平民百姓家中,雲長你恐怕早當爺爺了。如今徐州初定,我們也算是有了一片基業,此時再不成家更待何時?難道真得要等掃平天下的那一日,恐怕到時候你的五縷黑髯也變成一把白鬍子了。”
關羽默然不語了。
劉澤笑道:“放心吧,雲長,這徐州城的名門閨秀,只要是你看上眼的,為兄就親自上門給你提親,我還真不信豁出這張臉去,徐家的那個大家還賣面子給我。”
關羽訥訥地道:“多謝大哥好意,不過……”
劉澤笑聲裡有一咱捉摸不透的味道。“難不成雲長有心儀之人了?”
“噢,不,沒有……”關羽說得很勉強,臉紅不臉紅倒是無從判斷。
“昨日北門大街上有一婦人,似乎對雲長很是關注,一直向著我們這邊看,似乎與雲長相識?”
這下關羽的紅臉明顯地更紅了,張口結舌地道:“這……”
劉澤道:“雲長,咱們結義這麼久了,同生死共患難,親愈手足,你有什麼心事,只管跟為兄說說,一個人悶在肚子裡不是什麼好事,說出來反倒痛快點。”
關羽臉上掠過一抹痛苦的神色,也許是往事真得不堪回首,也許是這樁心事壓抑在他的心頭太久的緣何,他沉默了許久,連喝了三杯酒,這才緩緩地道:“那還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月娘,哦,也就是杜氏,她的父親在村裡私塾,與我家比鄰而居,我們兩家都比較貧寒,自然走得比較近,我和月娘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那年我十九她十五,二家就為我們訂了親準備過了年就過門,豈料想本縣的豪強大戶田氏二公子垂涎月娘的美色已久,趁家中無人的時候強搶月娘,彼時我正好從山上砍柴回來,一時怒起,便用柴刀將那田家惡少給殺了。從此被官府通緝,不得不亡命天涯。當年我們在葦澤關下相遇之時,便是我殺人後逃逸到此處的。”
劉澤不禁埋怨道:“雲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年你若是坦言實告,縱然你回不去家鄉,我們亦可將月娘接到洛陽來,何至於此。”
關羽暗歎一聲道:“當時只想著我已經是一個殺人逃犯了,我一個人浪跡天涯就算了,何苦拖累於她,她等個兩三年,想必也就把我忘了,重挑個本份人家嫁了,便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所以我這麼些年來便絕口不提此事,也再沒有回到過河東老家。可真沒想到,居然會在徐州城再見到她,天意天意啊。”
“雲長是不是昨夜去過她家了?”劉澤小心翼翼地問道,本來他只是派潘鳳去調查一下杜氏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