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產自糙原的汗血寶馬,馬的眼睛帶著倔強與野性,明顯是未被馴服的。
&ldo;姐姐,你先選吧。&rdo;阿史那顏道。
她是誠心要讓顧水月選的,她也是想誠心和她比試的,這世上令她刮目相看的男子和女子都很少,公孫奕是一個,顧水月是另一個。她已經屈服在公孫奕之下,唯有顧水月,她想比比。
顧水月對馬十分熟悉,一眼掃過去,從體格看,紅色的馬更健壯,但是白色的馬腿上的肌肉壯實許多,且眼神更為兇悍。
所以,馴服白馬的難度比紅馬更高許多。
&ldo;白色這一匹吧。&rdo;顧水月道。
&ldo;姐姐難道看不出白色這一匹更難馴服嗎?&rdo;阿史那顏一扭頭,便對身後的馬工道,&ldo;我要白色這一匹!&rdo;
還真是個耿直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在這心機重重的王府裡活下來的。
顧水月別無選擇,只能用紅色的這一匹。
她剛剛已經粗略評估過了,若是白色的這一匹,還有些難度,但是紅色這一匹,於她並無難度。
&ldo;阿史那顏爭強好勝,明顯會選更為強壯的那一匹,卻沒想選了白色這一匹。看來她真的是想置顧水月於死地。&rdo;
&ldo;娘娘放心吧,奴才在兩匹馬的食料裡都加了東西待會兒馬兒發狂了,無論哪一個,都逃不掉。&rdo;
&ldo;沒想到你想得這般周到,待這件事成了,定當重重有賞。&rdo;
&ldo;那奴才便先謝過王妃娘娘了。&rdo;
在這馬場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段對話正在悄悄發生。而處於事件中心,極有可能要和閻王爺見面的兩個人,並不知道其中的兇險。
阿史那顏率先上馬,雙腿緊緊夾住馬背,手則緊緊扯著韁繩,白馬狂吼一聲,便朝著一個地方狂奔起來。
顧水月看著白馬遠去,翻身一躍則上了紅馬。紅馬的前腳向上高高抬起,意圖將顧水月從後面摔下去,顧水月借著韁繩的力道穩住了上半身,雙腳的力量穩住了下半身。紅馬嘶吼一聲,也緊隨著白馬的腳步,狂奔了起來。
這片馬場,也是一片糙原,邊緣無邊無際。
顧水月便隨著馬兒狂奔,漸漸的,白馬的體力開始漸漸不支,速度慢了下來。
接下來,只要幾個甩的動作,顧水月若是依舊沒有掉下去,那這匹白馬就馴服地差不多了。
顧水月剛放鬆下來些許,便覺得這個馬兒有些怪異,它的腳不停地刨著腳上的泥土,鬃毛豎了起來,顯得十分狂躁不安。
這匹馬有問題!
顧水月立即便察覺了,她想要翻身下馬,然而一切都晚了。
這匹馬嘶吼了一聲,前身不停地往上縱著,這一次的力道比之前的許多次都來得猛了許多,顧水月就像風中的一塊破布被甩來甩去,手上的面板被磨開了,陣陣疼痛,漸漸麻木,雙腿間也已經發麻,而身下的馬卻沒有絲毫馴服的跡象。這馬已經嚴重超出體力了,按道理早就該馴服了,如今卻有一種不死不休的姿態。
這馬尋死,勢必也要拉上自己墊背。
電光火石間,顧水月已經察覺到這是一場陰謀。她從腰間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沒有任何猶豫,便狠狠地刺入了馬的脖子裡,一股腥熱的血液撲面而來。
馬瘋狂地掙紮了一下,漸漸的,掙扎的力道便弱了,然後倒在地上,悄無聲息。
顧水月跪在白馬的身邊,伸出手,將它怒睜的大眼睛閉上。
戰場上,人與馬本來就是一體的,沒有人比一個將士更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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