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就已經準備好了,時間,地點,一一選好,甚至暗示我們他可以犧牲幾座城池表示誠意。”
楊維不可置信:“他當我們是傻子嗎?”看不出這是陷阱?
薛吉無奈一笑:“知道是陷阱,卻不得不去。誰讓這是一封休戰議和的邀請。”滿紙都寫著為江南百姓著想,如果燕昭不去,他更有藉口譴責燕昭無道,不顧百姓死活,正好藉此討伐。估計請柬寄到的時候,張遂銘已經把它的內容四處散發了個遍。
褚東垣滿不在乎道:“要打便打,誰怕他?”
“打是要打,可是我們須得站在看起來正義的那一方,”伊崔接過那封燙金的請柬端詳,慢慢道,“新近的訊息顯示,張遂銘和大靖官府搭上了線,這次他的行動,恐怕是大靖那邊的支援和授意。”
宋無衣表示不解:“大靖被石威和北胡輪番夾擊,還有功夫管南邊的事情?”
薛吉笑了笑:“如今一人之下的那位溫相,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張遂銘被我們打得只剩一半地盤,苟延殘喘。大靖不需要出兵,只需要給錢和一道聖旨為張遂銘正名,就能讓那張販子動心,溫相的小算盤打得可精呢。”
褚東垣冷笑:“他有心動我們,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座下文武你一言我一語,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分析透徹,不過最後的決定依然要燕昭來下。他將那封請柬翻來覆去地看,最後一錘定音:“去,但是地點和時間由我們定。”
燕昭抬眼瞧了瞧趙南起:“老婆還沒出月子,兒子連滿月酒都沒辦,就讓你帶兵出征,會不會不太人道?”
會盟需要出啥徵?趙南起一聽就知道君上有自己的打算,拍著胸脯嘿嘿笑道:“君上指哪,末將打哪,絕不含糊!”
彼時的趙府一片寧靜溫馨,趙夫人額上纏著帶子,懷中抱著白嫩嫩的小寶寶,目光中滿是慈愛,並不知道外面的局勢已是暗流湧動,很快又將有一場暴風驟雨。今天是顧朝歌最後一次給趙夫人複診,那夜她的高熱退下之後,夜晚仍有反覆,到了第二天方才漸漸好轉,舌苔的黑色退去,病情一日日好起來。
此事六天之後,趙夫人臨盆,顧朝歌又接過穩婆的差事,順利為趙家接生下一個小男孩,把趙南起喜得找不到東南西北。連新婚燕爾的衛瀠也過來看望,希冀沾點喜氣,早日為燕昭誕下寶寶。
“朝歌,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怎麼連線生也在行?待我懷胎生子時,也定要你負責我才安心。”衛瀠新婚之後梳起婦人髻,不過滿臉都是小女兒家的嬌羞姿態,看起來居然不如出嫁前沉穩,反而愈加活潑起來。
顧朝歌默默地羨慕,心想燕昭肯定相當寵她,看她每天都在無節制散發粉紅色光芒就知道了。
辭別趙夫人後,衛瀠挽著顧朝歌的手臂,親密無間地走出趙家的大門,卻見門口的下馬石邊站著一個牽馬的男子。衛瀠一瞅,便立即朝顧朝歌擠眉弄眼:“哎呀,看來我是沒福氣和你一起回去啦,誰讓你師兄來了呢?”
褚東垣哈哈一笑,對衛瀠拱手行禮:“見過君夫人。我家師妹忙了這麼些日子不消停,再不帶她出去玩玩,我會心疼的。”
這話若換了其他男子說,可能顯得輕浮,不過從褚東垣口中說出,卻顯得十分真誠。衛瀠覺得褚東垣挺好,從小將顧朝歌帶大,知根知底,又身體健全,對她很好,比伊崔要好上十倍百倍。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也是名將領,遲早也要出征去賣命的。
在這亂世,誰能料到明天如何?把握當下才是真的,衛瀠將還在遲疑的顧朝歌往前一推,朝她眨眨眼:“去吧,我自己回府便是。”說著便朝褚東垣行過一禮,爽快地上了馬車,連顧朝歌隨身的箱籠也一併帶走。
顧朝歌抬眼瞧了瞧師兄,見他一身便裝的銀線暗繡白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