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國靜靜地聽完了馬明順的敘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震耳的響聲,馬明順雖然是公安局長,但是對於這個姐夫還是很懼怕的,不由抖了抖,有些戰戰兢兢地看著劉建國。
劉建國罵道:“你腦子是不是壞了?我早就跟你說過,無論做什麼事,要三思而後行。去查陸漸紅的事,我有沒有讓你做?做了就做了,還親自過去,你這麼做只會授人以柄,被你這麼一搞,局勢完全被動了。”
劉建國說的不無道理,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要搞陸漸紅,陸漸紅的背景他是很清楚的,省委秘書長趙學鵬很看重陸漸紅,否則不會把他放到湖城市組織部長的位置上來。劉建國可以無視姜海風和黃秋同,那是因為他們的後臺不夠硬實,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內,可是他不可以忽視趙學鵬,省委秘書長不僅僅只是一個官職,他的一舉一動可以說完全代表著省委書記,可以想像,他在省委書記面前隨便說一句話,都會引起湖城政界的變動。劉建國並不想得罪趙學鵬,所以他也不想做得太過份,他讓劉培兵去試探陸漸紅的態度,又轉彎抹角地給了很多暗示,想把陸漸紅拉進自己的陣營中來,可是並沒有成功。考慮到趙學鵬的存在,劉建國的打算是將陸漸紅邊緣化,讓他無所事事,說到底他只是個異地交流過來的幹部,儘早還是要走的,他並不想把事態弄得很僵。可是馬明順這一出並沒有透過他的首肯,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很惱火。如果真的是捉姦在床,那倒罷了,可事實是馬明順撲了個空,還給陸漸紅留下了話柄,如果在這一點上他還支援馬明順的話,這意味著把他和陸漸紅的矛盾從地下搬到了桌面上,這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看著馬明順大氣也不敢喘的樣子,劉建國的老婆出來說話了:“明順,這事你做得太沖動了,不怪你姐夫罵你。”
再怎麼生氣,馬明順畢竟是自己的小舅子,罵也罵了,話還得說的,劉建國想了想說:“明天,你親自去組織部向陸漸紅道歉,態度要誠懇。”
馬明順不怎麼樂意,道:“給他道歉?他算個什麼東西?能把我怎麼樣?”
劉建國的老婆見劉建國的眼睛瞪了起來,趕緊說:“聽你姐夫的,不會錯。”
“他算個什麼東西?他是市委常委,市委組織部長,你呢?又算個什麼東西?”劉建國再次拍起了桌子,“你如果不去道歉,你的事我以後不會管了,任你自生自滅。”
劉建國這話一出,馬明順怕了,他在公安局那檔子破事,什麼男女作風問題,什麼強姦女嫌疑人的,要不是劉建國運用手段一一給化解了,他不知道要坐多少年牢,便低下了頭,說:“好,我聽姐夫的。”
殷晨得到了劉建國的態度,第二天一早便給陸漸紅的住處換了一個新門,陸漸紅一直都沒有說話,殷晨幾次搭話陸漸紅都沒搭理他,這讓他的心裡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只不過是站在劉建國的隊伍裡,還不是他的親信,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劉建國力挺他的可能性並不大。想到這裡,他意識到自己對陸漸紅這個組織部長的態度有點偏激了。他雖然是組織副部長,但是陸漸紅這個市委常委、市委組織部長想要弄死他,那真的跟玩兒似的。殷晨越想越是害怕,對陸漸紅也越發敬畏,有心想說幾句話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可是陸漸紅對他的不理不睬,讓他又擔心又難堪。
門很快裝好了,陸漸紅這才開了口:“難為殷部長了。”
他不說話還好,這麼一說,簡直讓殷晨感覺比死還難過,這分明是一種疏遠的訊號,殷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一路上他都在想,以後他又該怎麼站隊?
中午的時候,陸漸紅接到了鐵忠誠打來的電話,好訊息是,柯一軍已經找到了,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壞訊息是,鐵柺李逃了。
鐵柺李的逃脫雖然有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