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秀坊坊主葉芷羅身材嬌小,卻是實打實第七境金丹修士。
她看一眼左側的雲裳,輕啟貝齒,悠然嘆道:“柳師妹,你整天與花草為伴,這大玄界的稀奇事每天都在發生,生死誓鬥,並沒有什麼稀奇。”
“只嘆時光匆匆,歲月催人,那年我與雲師妹到仙葫州做布匹生意,恍若昨日。”
“如今故人之子,都已經束冠成人,歲月催人,我等縱然有靈術護身,難免也有成為老太婆的那一天,再無好男兒珍惜。”
葉芷羅雙手抱懷,露出她壯麗胸襟,側看向比她更加洶湧的雲裳,撩動一縷秀髮。
“雲師妹,故人之子在這青雲門,好似不受待見,虧你每年還以便宜的價格賣青雲門諸多上好的布匹,這生意,虧了。”
雲裳單手杵在下巴,半依靠在椅子上,一雙眼睛淡漠無情,好似此間的吵吵鬧鬧,都與她沒有關係,她看一眼臺上的顧餘生,輕聲道:“好多年前的事了,師姐還提他做什麼?”
“我提了嗎?”
葉芷羅咯咯一笑,手抬起來,指著顧餘生,“此子的處境好像不太妙啊。”
說完看向雲裳。
雲裳則是莫名的道:“他那年掏盡身家買葫蘆,吃虧也有我的一份,沒想到他兒子還留著。”
葉芷羅聞言,不再言語相戲。
只是悠悠嘆了一聲:“雲師妹,那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走出來啊。”
雲裳正欲說話,卻聽擂臺上傳來顧餘生的聲音:“誰是懦夫,不是嘴上說了算,誰若是想殺我,儘可上擂臺來!”
“有種,不像顧白。”
葉芷羅眼中有讚許。
雲裳目光深邃,輕聲道:“你不懂顧白,世人都不懂。”
顧餘生的聲音傳至演武場。
聲音夾雜的肅殺之氣,讓嘈雜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此時,顧餘生站在擂臺上,孤零零的一個人。
就在剛剛,他還享受著大儒的祝福之禮,可大儒剛走,禮臺撤去,他彷彿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甚至有人也動了惻隱之心。
十五歲,其實依舊是少年,只因為,他是凡人之子,必須早三年出山斬妖。
這就是血脈身份的重要性。
就算有大儒幫襯一時,依舊無法改變他身份低於楚塵的事實。
可是。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它從來就是冰冷的!
“等一下!”
就在氣氛凝固到極致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通道口飄然躍來,緩緩落在擂臺上。
七秀坊的三大美女金丹修士,皆是眼睛睜大,哪怕莫凡塵出現時,她們雖然敬仰,卻也沒有這樣失態。
可莫晚雲的出現,讓她們的眼眸中飽含同樣的情緒。
有驚愕,有追憶!
尤其是雲裳,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她一身的華服,價值萬金,竟不如那一襲白衣羅裙的女子!
這一幕,好似多年以前在仙葫州那樣,那時,她只能仰望天空上的那個絕世佳人。
自那以後,她不斷的打扮自己,給自己穿最精美的服飾,她以為這世上,再不會有超過她的美人了。
然而,很多年後的今天。
又有驚鴻照影落雙珠。
雖然那人尚未完全長開,卻已不輸當年天上驚鴻。
更加吃驚的是顧餘生。
因為莫凡塵對他說過,他再也見不到莫晚雲了。
可現在,她竟然在這種場合公然出現。
顧餘生心中固然感動,溫暖,可他不願意莫晚雲在這樣的場合出現。
“莫姑娘。”
“你走錯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