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守信,按時來赴約了。”
木屋開啟,駝背老者漫步走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顧餘生進屋談。
初來乍到,邀人如舍,算是十分有規格的待客之道了。
木屋內陳設簡單,只有椅子木桌和案几,以及兩塊遮住往裡堂的屏風,火爐上燒著水,案几上擺放著一套茶具。
“可兒,給顧公子奉茶。”
互相落座後,駝背老者示意孫女可兒待客,並捻鬚一笑。
“顧公子,老朽拓拔天,本是滄溟海的一隻老烏龜,這是我孫女可兒,當年得夫子指點,萌生智慧,化形已有三百載,但可兒資質一般,依舊未能完全蛻變,照你們人族年壽算,算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
駝背老者的話雖是自我介紹,但顧餘生卻不好接話,一則對方龜獸萬年,如今化形為人族,算得上是時間長河裡的智叟,對方自我點破烏龜,何其坦蕩,可若自己接茬,顯得不夠禮貌和不懂得尊重長者:老人家又提及孫女,顯然他孫女拓拔可是唯一的親人,加上又提及夫子,短短的幾句話,資訊量很大。
稍作沉默,顧餘生道:“前輩乃是天地間真正的高人,大隱修行在人間,晚輩能有緣相見,實屬三生有幸。”
拓跋天頷首微笑,可兒奉茶遞來,偷打量顧餘生。
“公子請喝茶。”
“謝謝可兒姑娘。”
顧餘生目不斜視,但也不刻意避開,端起茶禮貌地品了一口,茶的滋味很特別,入喉後甘甜無比,反倒像是一杯蜜餞,數息後化作精純的水靈之力遊走在經脈間,還能滋養神魂,十分神奇。
“好茶。”
顧餘生不吝誇讚一句,輕輕放下茶杯。
“前輩,晚輩之妻滄海遇險,蒙前輩相助,晚輩今手守時而來,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青衣姑娘在一旁靜坐,默默給顧餘生添茶水,對顧餘生充滿好奇。
老神龜老神在在,臉上帶著幾分神秘,說話也不急不躁。
“其實老朽並未相助你什麼,一切都是你的造化,實不相瞞,你所歷經的一切,雖不是幻境,卻闖入到寰蜃海之中,那寰蜃海連著洗心湖,闖入之人,會歷經不同的考驗,千百年來,闖入寰蜃海的人少說也有上百人,他們大多數都是聖院書山的修行者,可能夠透過考驗的人,卻少之又少。”
“顧公子,你倒有些奇特,你似乎闖入過寰蜃海,或者已經歷練過心境,故而沒有受到影響,但是你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似乎與時間有關。”
老神龜目光深邃,好似洞穿了顧餘生身上暗藏的秘密,讓顧餘生心中暗驚。
“老朽可以告訴你的是,你出寰蜃海後歷經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不過你們一起經歷的事情,在時間的流逝上,卻藏著連我也看不穿的秘密,我之所以說一切都是你的造化,是因為你若不尊約回來,你就會一直停留在寰蜃海的神秘流沙之中,直到壽元耗盡。”
老神龜伸出手,指了指牆上用來計算年月的水晶刻柱。
“那一隻虛空靈獸並非是本界之妖,但它卻能吞噬空間和時間,算是天地間最難纏的妖,如今它隕在你手上,實在讓老朽感到意外。”
“當日老朽助你脫離寰蜃海的空間屏障,實是有一事相求。”
老神龜說到這,不由地看向他的孫女拓拔可兒。
顧餘生當即道:“還請前輩明言,晚輩既然來了,必定遵守當日的諾言。”
“嗯……那老朽就直言不諱了,昔日老朽與夫子曾坐而論道,老朽以仗年歲之長,本以為會在天道領悟上佔得一些便宜,不曾想,老朽與夫子論道數日,卻輸得一敗塗地。”
“自那之後,老朽心境有瑕,如今已在滄海迷失了方向,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