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書院的學生都極為用功,顧餘生決定請書院所有的孩子們吃了一頓簡單的飽飯,煮飯的糧食,是莫晚雲以農家術法催熟的,七十三個孩子,煮一大鍋飯,切些狩獵的肉乾和魚乾混雜在裡面,也無須新增野菜,每個孩子們都吃得狼吞虎嚥。
雖然他們平時都自帶乾糧,但是這種一起吃飯的場景,每個人的飯量都比平常的要大得多。
顧餘生生怕懂事的孩子們擔心沒有足夠的飯而有心靈上的拘束,直接把一大鍋飯端到桌臺上。
平日裡調皮嬉鬧的孩子們,此刻無比的安靜,一個個低頭刨飯,嘴角有油,眼睛時不時的盯著鍋裡的飯。
向來很少露面的莫晚雲也跟著顧餘生一起端一碗飯,兩人坐在書院的廊角,不給學生們任何壓力。
莫晚雲低頭扒一口飯飯,目光瑩瑩地看著書院的學生們,向來很少感慨的她,也有些觸動:“也許當年夫子他老人家在敬亭山創立書院時,一開始也是這樣的吧,時間真的會改變人和事。”
顧餘生伸出手,輕輕將莫晚雲嘴角的米飯扒拉掉,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灑脫,擺了擺袖子,換了個慵懶的姿勢倚靠在闌干上:“人生在世,總有難以左右的人和事情,也許隨心所欲,順其自然才是做人最高的境界,反正現在有你在身邊,我心即安,故鄉對我而言,或許只剩下我腰間的這一把木劍和腰間的酒葫蘆了。”
莫晚雲低頭扒拉一大口飯,兩腮鼓鼓的,嘟囔幾口才把飯吃下去,看看顧餘生,又看向從洗心村漂流的長河,夕陽的餘暉返照落在廊頂的圖案上,熠熠生輝,她抱著個大碗,用筷子輕輕杵了杵碗底,如同回到當年青雲門的快樂時光,嘴角一揚,傻樂地開口:“噎著了……”
“也沒人和你搶,咋還跟個小丫頭一樣。”
顧餘生嘴上說著,卻是下意識的摘下腰間的葫蘆,下意識的遞到莫晚雲的嘴邊,莫晚雲也習慣地如當年那樣張開小嘴,微微仰起頭,露出雪白的脖子,咕嚕咕嚕地喝水。
顧餘生看著莫晚雲那絕世的盛顏,腦海裡不由地浮現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也許就這樣和相愛的人一直生活下去,才是最好的修行吧。
顧餘生心裡這樣想著。
可忽然間,莫晚雲甜蜜的笑容漸漸轉為愕然,她盯著顧餘生手上的靈葫蘆:“餘生……你的葫蘆。”
“嗯?”
顧餘生收回手,眼睛看向手裡握著的葫蘆,在這之前,他每日都想要開啟靈葫蘆,嘗試了無數種辦法都沒能成功,可剛剛他無意識的舉動,反而將靈葫蘆開啟了。
幾乎就在顧餘生意識到靈葫蘆開啟的瞬間,顧餘生只覺手中靈葫蘆驟然變得沉重無比,彷彿有什麼東西盛裝在裡面一樣。
“晚雲,我離開一下,書院先交給你。”
顧餘生起身走向後屋,掐動令牌,利用傳送陣傳送走,這一次,顧餘生傳送的地方,並非是在村西,而是設定在村東的一處隱秘之地。
就當顧餘生身體從傳送陣走出來的剎那,一道金燦燦的光暈瞬間充斥整座洞府。
顧餘生手上的靈葫蘆好似從沉寂中甦醒,以往被他封印的葫蘆紋印,被金色的光照耀,瞬間顯出它本來的面目,蒼翠的熒光與金色的絲線交織,天地間的氣息朝著靈葫蘆蜂湧而入。
顧餘生雖然早已煉化了靈葫蘆,可在這一刻他卻無法控制靈葫蘆的變化,一縷縷金色的絲線在靈葫蘆上編織,逐漸烙印出一枚神聖的紋印,這一枚紋印比起顧餘生從那些異人臉上見到的所謂神紋玄妙不知道多少倍,並且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同時,顧餘生整個人同樣被金色的絲線包裹,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心神相連的靈葫蘆,裡面的洞天變得無比清晰,原本移栽在裡面的草藥,珍稀之物,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