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最熱的夏天已然過去,京城已經步入秋天。
這個夏天讓眾人最為愉快的是,常樂郡主百里暮雪竟然受不得熱未經批准回去避暑去了,景宣帝著人去尋,百里暮雪直接躺地上耍賴皮,死活不想在京城熱死,並保證於秋日返京。
景宣帝也無奈,誰讓是自己寵出來的呢,只能忍著了。
而令景宣帝頭疼的是,汴州秋氏得知常樂郡主欺辱他們最為出眾的小輩,怒極,竟派遣了族中權威極高的長老來京尋求公平。
景宣帝承認,他是想讓秋氏來制衡百里暮雪,可是誰知,這小妮子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跑了,而現在,這被告不在,原告只能在堂等候,於是,秋氏長老便在京中住下,景宣帝為表寬厚,經常召進宮中與之論道下棋。
但是景宣帝忘了,文人不止有風骨,還有那清高的倔脾氣,秋氏長老論道,道法高,論棋,棋藝高,想他半生戎馬,怎麼能鬥得過一輩子鑽研的老先生?
於是,論道,景宣帝慘敗,論棋,景宣帝慘敗。
景宣帝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但是那又怎樣,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填滿。
而這些事情,對於葉瀟來說就像是在聽某位明星的極品八卦,好奇但不關心。
對於她來說,她關心的不過是一個最好契機。
“小姐,你看這京城的秋天多好,到處還是鬱鬱蔥蔥的,不像咱們北境,早早的就看不到這花花草草了,到處都是枯枝了。”青雲觀的確是個避暑的好地方,但是春曉自從跟了葉瀟之後,除卻北境抗疫之事從未分開時間太長,心中記掛著葉瀟,在得到怪老頭的允許後迅速回到了葉瀟身旁。
正在起床的葉瀟聽到春曉的感慨動作一頓,波光瀲灩的眸子看向窗外,陽光之下的竹園依舊鬱鬱蔥蔥,絲毫沒有入秋的自覺,而北境……
“去年這個時候的北境差不多該下雪了吧!”
春曉放在手中的盆,掰著手指細細數數,“嗯,小姐,去年北境初雪跟現在的時間確實差不多,八月初下的。”
此時,巧兒端了一壺水進屋,葉瀟看向巧兒,問道:“巧兒,京城裡的冬天什麼時候會下初雪呢?”
巧兒想了一下,“大概在臘月吧,冬月雖然也挺冷,不過還是在下雨。”
葉瀟點點頭,去年剛入京也就是剛步入臘月了,那時可能也不過是京城的第一場雪吧!
馬上進京快一年了,很多事應該有所了斷了。
用完早飯,葉瀟去了長壽苑。
自從上次與葉老夫人上演了一段祖孫情,葉瀟在伏天也堅持幾天晨昏定省,直到葉老夫人實在受不住葉瀟每日的獻殷勤,這才以伏天避暑為由免了晨昏定省。
昨夜,赤馬遞來訊息,舅舅和舅母已經進京,今日她要去與舅舅商量對策,這樣重大的時刻,自然要隆重一些。
於是,葉瀟又讓巧兒留守,帶著春曉去長壽苑去請安。
“老夫人,郡主來給您請安了。”
正在閉眼享受丫鬟們按摩捶腿的葉老夫人聽聞娟嬤嬤的彙報猛然睜眼,“不是免了晨昏定省嗎?她怎麼又來了?”
娟嬤嬤揮退了小丫鬟們,親自上前扶葉老夫人起身,“老夫人,近日來老奴也未曾查到有何不妥,或許郡主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想法,畢竟近日來她確實極為孝順。”
葉老夫人看向桌案上的葡萄、荔枝等新鮮水果,點點頭。
往年夏季葉老夫人因苦夏總是無法進食,今年葉瀟知道以後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很多各個地區新鮮的水果,配著一些從未吃過的野味,葉老夫人在這個夏天過的相當滋潤。
“確實,近日來都覺得身子越發憊懶了,恐怕我這老身子骨又胖了一圈。”笑意滿滿越發襯托的葉老夫人滿是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