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以死相逼,我當時急著把他帶出病牢,就沒跟他拉扯,匆匆忙忙趕了出來。誰料阿兄還是病了……”
袁放一抬頭,看著父親用駭人的目光望著他,驚得退了幾步。
“你帶化兒出來的,你怎能保證你沒有事?”
袁喆的聲音陰沉的可怕。
“孩兒,孩兒是捂住口鼻身上進去的,也是用刀背推開的兄長,並沒有碰過他們兩人……”
袁放心中越來越害怕,連忙解釋。
“我肯定我沒染病,但兄長……”
“還治什麼,丟出去自生自滅吧。”袁喆冷哼一聲,“他成不了大器,與其被鮮卑人和宋人啃個乾淨,還不如現在死了痛快。你若不丟他出去,我也會尋個機會把他一刀給殺了,免得他禍害到我的孫子和你。”
“不是有很多人還是沒死嗎?赫連家那個到現在也沒生命危險,她過過去的病氣也許沒有那麼厲害?阿兄現在只是發燒,找個名醫治一治,說不定能治好啊,我求您了阿爺!”
袁放跪地不起,苦苦叩首。
袁喆只覺得胸中那股憋悶越來越重,幾乎要讓他到暈死的地步,當即伸手一揮,喊了幾個侍衛進來,將袁放拖了出去。
“這事你要不處置,我就親自處置,你自己想好再辦,別讓我失望!”
***
陳郡邊界。
越影已經很少像這樣邁著蹄子瘋跑,自從賀穆蘭領了虎賁之後,行軍速度不能太快,常常讓越影懷念起過去的日子。所以一旦得了可以瘋跑的機會,立刻跑的馬踏流星,激起另一匹戰馬大紅的不悅。
兩匹馬你爭我趕的追逐前進,倒苦了身後一干追著賀穆蘭跑的部下。直到賀穆蘭放越影跑了個痛快之後調頭而返,這才和後面的眾人一起匯合。
但凡男人,沒有不愛馬的。越影經過賀穆蘭一年多的磨合,已經長得神清骨俊,可謂是鋒稜瘦骨成,風入四蹄輕,薛安都一路看的眼睛都綠了,可惜越影是連讓他靠近都不允許。
“傳聞花將軍的馬和陛下的馬乃是一母同胞的大宛良馬,如今見它這般馳騁,已經能夠想象戰場之中馬鳴風蕭蕭的神駿來……”薛安都不停讚歎,“只是可惜我們連累了將軍,若是您單人騎馬而去,恐怕明日就已經到了陳郡。”
“總歸耽誤不了半天,也沒什麼。”賀穆蘭也不下馬,徑直吹了個口哨,大紅立刻乖順的立刻靠近越影。
賀穆蘭就在馬上換了匹馬,速度快如閃電。
這也是黑山騎士們最驕傲的騎術之一,可以在顛簸的馬匹上更換戰馬,用來節約行軍的時間。
薛安都一直以為自己是年輕武將裡的佼佼者,如今莫說和賀穆蘭比,她身邊的狄葉飛、那羅渾,甚至陳節都有這一手換馬的本事。蓋吳雖然沒有這個本事,但他的刀法居然不在自己之下,隱隱還有些超過他的樣子,更是讓他心中感慨花木蘭身邊人才濟濟,可謂是臥虎藏龍。
這麼一想,“騎兵精銳出大魏,大魏精銳出黑山”的諺語絲毫不假,若是黑山之士都有這樣的騎術,那麼馬上控弦的本事只有更強。
相比之下,他的手下還真是隻能戍衛地方的小嘍囉了。
如今他們一行人正喬裝改扮,跟著薛安都往陳郡而去。
朝中的詔令到現在遲遲不下,陳郡以北頻頻有得了疫病的病患被發現,雖然處理的及時,但是還是造成了不少的恐慌。
南下陳郡的諸鎮有許多閉了四門,大軍無法透過,賀穆蘭和薛安都等人一商量,索性化明為暗,去陳郡仔細打探打探訊息。
薛安都在陳郡也有不少遊俠朋友,而豫州地方更是寇家的大本營,陳郡林立的那麼多宗主裡,除了一部分信佛的,大部分竟都信奉天師道,有些更是改了